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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陣: 「民間如何回應世貿與全球化」座談會紀錄

 5月18日「聯陣」(全球聯陣刊物) 編委會舉行「民間如何回應世貿與全球化」座談,共有27人參加。主辦者邀請了三位嘉賓出席,包括:許寶強、梁佩鳳(樂施會 policy officer)、區龍宇(全球化監察)。以下是座談大概。由於首位講者的發言較長,所以其後兩位講者均較精簡。

  首先發言的許寶強提了個大問題,就是有關香港社會性質的問題。他看法是,香港現時是殖民體制,而非新自由主義。所以,提出反新自由主義是搔不到癢處。許寶強認為,香港現時有點像三十年代歐洲 (註:即第二次世界大戰前,其時法西斯主義崛起,挑戰西方的民主制度)。許寶強引用英國歷史學家霍布斯邦 (Eric Hobsbawn) 在《極端的年代》的觀點,指出當時西方自由主義衰落的四個背景,包括民主制度的歷史不長,社會對民主是甚麼缺乏共識;階級間缺乏共容;社會不斷對政府提出要求;及經濟衰退。

  許寶強認為這些均出現在今日香港。在中藥港、數碼港事件中,政府明顯主導局面,但號稱自由主義的人卻沒有反對;又如近期反歧視立法,引來一遍恐同 (同性戀) 驚慌。香港的自由主義其實是越來越弱,壟斷性則越來越。

  許寶強第二個重點是民粹主義。他認為民粹主義是非意織形態、功利、犬儒,是個人的懷疑主義,是尋找當下解決,並訴諸群眾的一套主張,與新自由主義訴諸多元容忍是不同的。他以香港教育為例,現在的教科書強調多元、批判,但實際上是二元對立,譬如將舊區重建不願搬走的人稱為為個人利益,將贊成起公路的人稱為社區利益,然後問學生環保與經濟發展是敵是友?又譬如教會與同性戀者的討論,把問題擺成二元對立;又如領匯,政府要求加速法庭程序,或以釋法決定特首任期,許多人都表示贊成,其態度都是實用的。香港對自由人聯合體的概念是不尊重的,也敵視特立獨行的人。

  回到全球化及WTO(世界貿)。許寶強提出一些問題:究竟全球化是自由主義,還是民粹主義?如何解釋中國引用WTO條款反對美國制裁?又如反恐,看不出與自由主義有何關係;又如中日矛盾,中國容許民眾示威。究竟是全球化?還是民粹主義?就民粹主義,許寶強提出兩個思考:應推動多元文化,豎立一套核心價值以警惕民粹主義?還是將民粹主義激進化?

  梁佩鳳指樂施會一直關心發展中國家的貧窮問題,如雛妓、外債及農民等。其中一個重點是推動公平貿易,包括關注先進工業國家向第三世界傾銷引來的問題,及發展中國家如何在談判中保障自己權益。梁佩鳳將樂施會這方面工作劃分為三部份:政策方面,關注被忽略的弱勢社群如何受世貿政策影響。樂施會搜集資料,做研究報告,並進行游說,協助發發展中國家在世貿談判中提出論據。在公眾教育方面,重視公眾壓力,爭取傳媒關注,進行教育及簽名運動等。最後,支持其它的機構推行同類工作,發出多元聲音。

  梁佩鳳認為,世貿條款是否能達致公平,關鍵在發展中國家能否團結,如之前的坎昆會議,發展中國家團結,便阻攔了不公平條款的通過。因此,關鍵不是非民間組織做了多少,或有幾多十萬人上街,而是發展中國家是否會向不合理的條款妥協。

  區龍宇說過去幾年在推動反世貿工作時,遇上許多困難。譬如有些人會說:香港從來都是自由貿易,有無世貿都會有私有化,即使反世貿也不能改變甚麼。

  全球化好像很難討論,但區龍宇說:我會問對千千萬萬人它造成了甚麼影響?全球化結果是讓跨國財團任意剝削。而世貿則是具體例子。世貿前身是關貿,都是講自由貿易,但為何那時沒有太多人反對關貿,現在卻那多人反對世貿?因為由關貿轉變為世貿本身就是一場政變。世貿成立之初,野心還沒有現在大,但八九年柏林圍牆一倒,強國便拼命將有益自己的條款塞進去,將以前的公營服務,甚至我們的私人空間、私隱,都轉化為商品。

     三位講者發言過後,臺下展開激烈討論。大體而言,討論環繞:自由主義與新自由主義之別,及新自由主義與全球化的關係?應否以反對全球化、反對WTO、反新自由主義等概念作為社會運的旗幟?公營與私營分別,及公私之外,還有沒有選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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