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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應台評連宋訪大陸 兩岸反應各走極端

按:早前貼過龍應台的<你不能不知道的台灣──觀連宋訪大陸有感>,文章在北京中國青年報和台灣中國時報發表,在兩岸引起強烈反應。大陸有登載龍文的網站,錄得該文點擊率達1.5百萬次之多。

龍應台在香港之評論介入,多受輿論讚譽。但在兩岸,評論反應卻各走極端。下面轉貼有代表性的兩岸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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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独有理” 论——评龙应台先生的文章《你可能不知道的台湾——观连宋访大陆有感》

我虽然没有系统地读过龙应台先生的大作,但龙先生的大名却早有耳闻。特别是今天读了龙先生《你可能不知道的台湾——观连宋访大陆有感》一文,更觉得说龙先生功笔力透纸背也不为过。

  龙先生由大陆百姓所熟知的《红灯记》在台湾演出有关的一文娓娓道来,无形中拉近了大陆读者对龙先生的亲近感,借观众之口非常生动地勾勒出大多数“文明”“安静”的台湾百姓是如何理性地看待这一切的,虽然“母亲”对此还是颇有些梗梗于怀,但这个特定的角色必竟是非主流的,怎么能代表了台岛主流的宽容与作者的宽容呢?(龙先生的宽容由此不断显现、升华)。文化的渊源、吴侬软语般的笔调,使大陆百姓尤其是青年(据说此文刊于《中国青年报》)更加觉得龙先生的笔下透露着客观与公正。不凡的开篇,怎么能让人不佩服呢?

  紧接着,龙先生笔锋一转,谈到了其时正在接待的法国人高某。而且这位诺贝尔奖获得者的到来,还勾起了龙先生对两种反应的“担心”(原文:一种是,用民族主义的激情来拥抱他,爱他是“中国人”;第二种是,用政治的意识形态来排斥他,骂他是“中国人”。),令龙先生转忧为喜的是,“从‘独派’到‘统派’的媒体里,很少出现民族主义的激越语言,也很少剑拔弩张的政治解读”,甚至“引以为荣”。诚然从《红灯记》到诺贝尔奖获得者高某,其内涵各有千秋,有别天壤,但都源于大陆,台湾岛内百姓竟然都能接受,你说这个多元的社会多么的具有包容性,甚而至于了宽容的地步!这是为什么呢?每个读至此处的人不禁会从内心发问。不要着急,“小溪潺潺得来不易”,接下龙先生自然要将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原来,这种种的“宽容”是历经几多磨难的。国民党三十七年之久的高压统治,令“许多知识精英”们感到窒息(自然也包括龙先生在内吧?虽然是少年的记忆),原来在日本统治下期待回归祖国的台湾人,则“作梦也没想到,从殖民解脱之后得到的并不是自由和尊严,而是另一种形式的高压统治。”而这一切的原罪是什么呢?“相信‘党’的正确,因此我们不习惯政治见解的分歧。相信国家的崇高,因此我们不允许任何人对‘国家’这个概念有不同的认知。相信民族的神圣,因此我们不原谅任何对民族的不敬。相信道德的纯粹和理想的必要,因此我们不容忍任何道德的混沌以及理想的堕落。”请注意:“相信国家的崇高,因此我们不允许任何人对‘国家’这个概念有不同的认知”; “相信民族的神圣,因此我们不原谅任何对民族的不敬”。这两句才是龙先生所认为的真正原罪!(也难怪台岛某些人口口声声要“出埃及”)。龙先生又把她所认谓的原罪冠以“大叙述”的概念并加以鞭挞,(也许还自为高明地含沙射影了什么)。既有原罪,就有挑战原罪的檄文——《野火集》,这“野火”是专烧“大叙述”,处处为“个人”呐喊的。“同时,没有一个字一个句不是在把责任,从国家和集体的肩膀上卸下来,放在“个人”的肩膀上”。接下来龙先生又对《野火》之前、之后为“打破价值的绝对化”(请注意“大叙述”在这里成为“价值的绝对化”)花了几代人的光阴而感叹。并以此“合理”地解释了台湾之所以“宽容”。连《红灯记》这样昔日歌颂“共匪”的戏都能宽容,龙先生自然也认为对连战出行大陆之时“耍大刀的机场之戏”应采取宽容的态度。

  再下来,龙先生通过对“六类人”的分析,对“台湾意识”的来龙去脉进行了阐述,其间甚至对大陆和共产党替国民党“背黑锅”深表同情。

  需要注意的是,龙先生对第五类人,和对第六类人的分析。

  龙先生在对第五类人进行分析时,偷偷放入了一个“大中国”的概念,也就是“大叙述”概念的进一步清晰化。而这类人(就是有“绝对化”价值观的人),是龙先生在重点批判的。

  龙先生在对第六类人进行分析时,以 “个人自由和公民权利”对上文《野火集》进行呼应,并在下文中,予以真正肯定的,原文:“对于国家民族等等上纲上线的崇高大叙述往往抱持一种怀疑和窃笑,却极在乎言论和思想的自由,极在乎社会的公平正义以及对弱势的照顾,极在乎国家机器不侵犯他的隐私和人权”。这里再次出现“大途述”这个概念。

  龙先生实际上认为第六类人是台湾的主流,这类人由于有民主的“生活方式”得到龙先生大加赞扬。

  须要读者仔细品味的是,在对“民主不过是生活方式”叙述的第一个自然段,龙先生把“两国伦”出台的合理性很巧妙地隐藏于其间;第二自然段则讽刺了大陆对台湾的“无知”;第三至第十自然段,龙先生对台湾的所谓“民主生活方式”不惜笔墨地,简直是描绘成了,世间今朝的典范,未来的天堂!

  其实这不过是龙先生“缝制”的遮羞布而已,第十一自然段笔黑虽少,确是台湾今日真实写照的一部分!而这极其重要的一部分,却被龙先生“宽容”掉了(“台湾人本来就还在现代化的半路上,走得跌跌撞撞。”)。

  第十二自然段则近乎赤裸裸地把台独说成“其实是一种生活方式的选择”,把台独等同于“生活方式的选择”这才是龙先生最大的“发明”!

  龙先生文章的最后一部分内容是“不只是经济而已”。对连宋二人在北京的演讲,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又捧又抑,没话找话,因为上文已经把要说的说了,最后却偏偏要把自己的“小叙述”塞进连宋的演讲稿中。

  龙应台先生,您是大手笔,也许……还可能是争夺诺贝尔奖的种子选手。而我虽是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小网民,确横竖怎么看您的这篇文章就四个字:台独有理。

 中時電子報
Date:  Mon, 30 May 2005 16:07:36 +0800
[命中孑然] 于 2005-05-27 00:59:24上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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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的台灣  ———讀龍應台「你不能不知道的台灣」有感
 
 中國時報五月二十五日全版刊出龍應台的大作「你不能不知道的台灣」,副題觀連宋訪大陸有感。這篇文章在編者按中述明是作者應北京中國青年報之邀所寫,今得作者同意,與北京中國青年報同步刊出。中國是一個專制獨裁的國家,沒有言論自由,龍應台能受邀在北京中國青年報寫稿,在共產黨不是同志便是敵人的鐵律下,立場相當清楚。龍應台父母雖來自中國,但她在台灣出生長大,拿中華民國護照,並接受馬英九巿長之邀出任台北巿文化局長。這樣的身分受到中國的青睞,只証明一點,龍應台至今未曾著文批判過中國共產黨;雖然龍應台二十年前出版「野火集」像星火燎原般地狂銷,其「中國人,你為什麼不生氣!」雖然引起正反兩面廣泛的討論。

星火燎原「野火集」狂銷

但在那個年代,其所謂的「中國人」,泛指的是在台灣的台灣人(本籍及外省人)。一個潰敗來台寄生的國民黨,用槍桿子,從小學開始把台灣的圖騰、語言及文化從根拔除,唯一中國的毒化教育,再加上外省人把持的強勢媒體也自認為中國人,所以台灣人就活生生地變成中國人,幾乎沒有人有異議,即使有也不敢表達出來。龍應台的歷史文化觀,完全停在彼岸中國──她的祖國。她視而不見,或是遺忘了台灣的歷史與中國的歷史早在三百年前就已經切割,互不相隸屬。地理上有一道狹長而寬闊的台灣海峽,把中國大陸與台灣島嶼切開,作為分界線。如果打起仗來,他是堅強的屏障,勝過百倍千倍的馬其諾防線。四百年來的台灣是一個移民社會綜合體,經歷了荷蘭、西班牙、明清、日治與原住民熔於一爐。

龍應台或有色盲,目光如豆,是有其淵源,如果要多一點了解她,不妨從她自撰的寫作年表窺知一二。龍應台父母民國三十八年隨國民黨軍轉進台灣,民國四十一年在高雄縣大寮鄉水源地出生,四十七年入學就讀高雄巿鹽埕示範國小,五十三年轉學至苗栗苑裡國小,上苑裡國中,五十六年轉至台南女中,五十八年考進成功大學外文系,六十四年九月留學美國,在堪薩斯州立大學獲得英美文學博士,七十二年回國任教中央大學客座副教授。以出生地主義,龍應台是一個道道地地的台灣人,她有母國情結也可以,但在對國家的認同上,她傾向中國,這不也是大部分在台灣的外省人的普遍現象嗎?

國民黨殖民教育惡質

國家認同如此混淆與不忠誠,完全拜國民黨五十年惡質殖民教育與宣傳所致。接受美式教育與民主薰陶的龍應台,當然知道民主為何物,但是當她寫了「你不能不知道的台灣」,呼應並肯定連宋在中國的下作姿態與演講後,並說出「在對的時地,說對的話」後,龍應台告訴你,她是站在什麼地方,說了什麼話。在進步的時代與民主世界,每個人都有言論與選邊的自由,只是生長在台灣的龍應台,不應該以偏概全,誤導閉塞中國的知識分子。她的心結與想法,在台灣到底是少數,寫了什麼「你不能不知道的台灣」,其實龍應台真的不曾了解台灣,不管歷史上、文化上、或者台灣人民的想法與願景。

我的祖先從彼岸渡海來台已有三、四百年歷史,不要說空泛的「有唐山公,無唐山媽」來形容涉台避禍另闢新天地的移民都是「羅漢腳」,隻身渡海無某無猴。以我先民落腳在舊稱佳里興堡、蕭壟社、麻豆社,即今台南縣佳里鎮與麻豆鎮一帶,就是平埔族西拉雅的大本營,此地素人的外形與特徵,不用驗DNA就知道,幾乎都有平埔族的混血。汪笨湖常在台灣心聲節目中說他頭髮捲毛,他的祖先有荷蘭及原住民的血統,汪先生也是台南縣安定鄉人。故不論台灣先民來台融入這片社群,血統即使百分百純漢人又怎麼樣,在此地都已立足生根四百年啦。

壓迫台灣人與狼共舞

統治者大談血濃於水,漢民族權威問題。究其實,在台灣要談民族問題,也是談台灣民族,而不是中華民族。中華民族不只遙遠,而且是他國,具有鴨霸與侵略的惡質。作為台灣的知識份子──尤其像這種背景身份的龍應台,自欺欺人視而不見,還結合外省中國人的統治階層,壓迫台灣人接受其與狼共舞,做敵人的入幕之賓,從真理退卻到邪惡的一邊。

台灣人跟中國人真的不一樣,談過了血緣,不妨再談一點點歷史。遠的不說,就從甲午戰爭清朝被日本打敗,一八九五年,李鴻章在日本下關簽下馬條關,將台灣與澎湖列島無條件割讓給日本,是割讓!是打敗仗的代價,不若香港租藉給英國而已。清朝或支那或中國,已永遠喪失台澎主權。台灣在一紙條約與李鴻章嘴中「男無情,女無義,鳥不語,花不香」的極端悔辱下,變成日本國殖民地。起初先民當然有反抗,有血拚,但她確實不幸地,這是一件不能否認的事實。

李登輝前總統,在接受日本作家司馬遼太郎訪問時說了一句話「生為台灣人的悲哀」,除了說明自己做了二十二年日本人的無奈;做了台灣的總統,卻被周邊的外省中國人所包圍,危機四伏不能動彈。李前總統說出一個再簡單不過的歷史現實,被自己的黨內的中國人,從此視為寇讎。在台灣歷史中,五十年來,一直被逃亡者的中國人,用屠殺,用教育,壓抑和扭曲──直到今天,本土政權已經執政,政府還是啞口無言,還是不能還給台灣人公道。

李登輝前總統當然曾經是日本國民,不管你願意不願意,它就是一個客觀的事實。以個人來說,我也曾經是日本國民,生於一九四一年,戶口登記的是昭和十六年,哪有什麼民國三十年的碗糕!過去中國積弱不振,被戲稱東亞病夫,全國軍閥割據,內鬥慘烈。所以有八國聯軍攻打北京城,不是割地賠款,就是所有通商大埠都有外國租界。掛著「中國人與狗不能進入」的告示牌。日本挾其明治維新而起的強勢國力,在中國東北建立滿洲國。中國歷史上的八年抗戰,南京大屠殺,跟台灣有什麼關係?台灣在日治之下,我的父親與叔叔是日本兵,父親隨日軍部隊駐防中國上海的江灣。叔叔以少年兵到日本大阪地區參與製造零式戰鬥機。連戰在西安躲空襲,是遭日軍轟炸,在台灣我們也在躲空襲,是美軍在轟炸。一樣轟炸兩樣情,這樣明顯不同的情景和歷史,在國民黨統治下,在教科書上不提這段也罷,嘴巴也要噤聲。不同情台灣人的悲哀與無奈,反而全面竄改歷史,連蔣介石落寇草山時所說「中華民國已經滅亡了,退此一步死無處所」,的所謂中華民國,所謂憲法,全部加到台灣人頭上來,不接受就人頭落地,有異議就人間蒸發。

台灣人民能理解,少離老大回的老榮民懷鄉心態,為什麼一如龍應台等外省知識分子或菁英,即使生在台灣,在台灣活了一輩子,還不能認同台灣,尊重台灣做為一個主權獨立的國家。言必文必這個已在世界上,甚至中國都已經消滅的中華民國,而不能叫台灣──這個已有三百年歷史,世界各國的共同稱呼的名字──台灣。

故步自封或選擇遺忘

龍應台不知的台灣太多了,或故步自封,或選擇遺忘,但在台灣最大而且唯一的敵國──中國,用反分裂國家法把台灣圈為其內部的一省,在國際上無所不用其極打壓台灣,用七百多枚飛彈 w準台灣的同時,連宋到中國去親自絞殺中華民國的最後一根命脈,我們不予評論。去磕頭朝貢,去聯共制台獨這樣的叛國行徑,我們可不同意。龍應台在文末卻說:「連宋是說了,在對的時刻,在對的地方!」

這是什麼樣的心態和邏輯,我們心感悚然,而且深覺龍應台語言乏味,面目可憎。

林佛兒  作家,李登輝學校海外台灣人國是班第一期,台灣南社社員

台灣日報 
2005-05-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