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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 2023-01-27 獨媒報導

【立場案】控方質疑《立誌》以黃色頁面印員工卡片非巧合、「星星之火」使人聯想「星火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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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報導】《立場新聞》母公司、前總編輯鍾沛權及前署任總編輯林紹桐被控「串謀發布煽動刊物」罪，今（27日）於區域法院踏入審訊第25天。控方今就《立場》員工入職時，可自選四字詞的卡片作盤問，質疑「齊上齊落」、「有種責任」等與社運字眼相似，「星星之火」亦較「敏感」，讓人聯想「星火基金」，更一度質疑《立誌》印有卡片一頁的底色是「黃色」並非巧合，旁聽席一片譁然。鍾沛權強調，各人對同一字眼有不同演繹，批評若控方純粹透過「無邊無際」聯想、「一啲不言而喻」作檢控，導致有人須還柙、有傳媒須關閉，寒蟬效應「大到不符比例」，對香港傳媒的訊息亦「太恐怖」，也反映檢控證據薄弱。此外，控方又質疑《立場》員工大部分都是「黃色」，「帶住立場採訪」會很危險，鍾稱無從判斷同事政治立場，亦相信同事專業，不因政見影響工作。

控方就《立場》員工卡片盤問鍾：四字詞由同事自由選擇

控方今續就《立場》特刊《立誌》盤問，當中有兩頁印有30張《立場》員工卡片，每張卡片均有不同四字詞，如「勿忘初衷」、「擇善固執」等，鍾沛權解釋該安排是《立場》甫成立的特色，容許同事入職時自選四字詞印在卡片，不會審查。主控伍淑娟多次問及，《立場》有否提供特定四字詞讓員工選擇，及有否要求員工選字反映其信念和立場。鍾否認，重申四字詞是自由選擇，可反映員工性格、原則、座右銘、或作為新聞工作者的自我期許和勉勵，甚至有玩味的字眼亦可，「畀左咁嘅空間佢哋，可以表達自己少少。」

郭偉健問能否用「開工大吉」，鍾指可以。郭續指，該頁寫上「N 個同事，N 種信念，N 種立場」，質疑「開工大吉」並非「信念」。鍾表示信念可有很多演繹，如「開工大吉」可指以輕鬆愉快心情上班，是人生態度的信念，不一定代表政治信念。他又舉例，當中有如校訓般的「慎言敏行」、較玩味的「生死有命」，與新聞工作者有關的「自主平等」和「公義憐憫」，亦有控方或認為較「敏感」的「齊上齊落」和「有種責任」。

鍾沛權

控方指「星星之火」可聯想「星火基金」旁聽席譁然

伍淑娟續指，「有啲真係敏感啲」，例如「星星之火」，「令人有聯想喎。」鍾臉露錯愕：「吓？星星之火都可以有聯想？」伍笑道：「你知我聯想係咩啦。」鍾反問控方：「你睇完會唔會都感受到一班年輕新聞工作者嘅熱誠、原則？」伍回應：「我當然係諗星火基金啦。」旁聽席譁然，有人大叫「吓」，並傳出笑聲。

鍾續指，卡片亦有前線警員曾使用的「風林火山」，控方會否有相關聯想，伍淑娟搖頭。鍾續批評，若純粹透過該種聯想、「一啲不言而喻」而開始檢控，導致有人須還柙、有傳媒須關閉，「對言論自由嘅寒蟬效應、個打壓嘅效果，係咪大到不符比例呢？」

他又重提，警方當初擷取500多篇認為具煽動性文章，事後他「搲爆頭」，何以影評、劇評、甚至建制派博客文章都被視為具煽動性，而控方現時「見到幾隻字就咁多聯想，要提出嚟對我做質問」，亦令他詫異：「點解個刑事檢控攞出嚟嘅證據係咁薄弱之餘，要加諸咁多你主觀嘅聯想、猜測同想像？」

鍾指不同人對字眼有不同演繹設法律界線「好危險」

伍淑娟說「唔係咁樣」，強調要看證據，又指問題是純粹從客觀角度，「一個普通街外人望落去會唔會有咁嘅聯想啫。」她續舉例，「齊上齊落」、「有種責任」等字眼，似乎與2019年示威場面相似。鍾指不肯定同事製作卡片時間，難以猜測，又指該些字眼亦可被視作廣泛的座右銘，如「有種責任」可指作為香港人、新聞工作者，甚至子女的責任，「可以有好多唔同演繹。」

鍾續指，現時正正反映「唔好話四個字，就係一篇文章、漫畫，唔同人睇嘅感受或者演繹可以好唔同」，正如伍憑「星星之火」聯想到星火基金令他「好意料之外」，證明不同認知和價值觀的人的聯想可以「好南轅北轍」，他亦無法代表同事的真正想法。鍾續指，「如果針對一啲言論，有條法律界線只可以選擇某種解讀或演繹，係好危險」，尤其該演繹如此隨意主觀，亦只掌握在某些執法機關手內，創作或報導者會無法拿捏紅線。

控方質疑《立場》員工帶立場採訪鍾：相信同事係專業

伍淑娟問及，鍾沛權同事的信念或立場是否可從卡片反映，鍾強調每人都有一己信念，不應「過份解讀」。伍續問：「如果一個好強立場嘅人，帶住立場去採訪，唔危險咩？」鍾指每個負責任、關心社群福祉的公民都有一己政治立場，「人人都有，相信伍專員你都有」，但不代表專業會被個人政治理念影響。他又指，相信伍的政見「唔會影響你自己從事專業嘅判斷」，而記者也一樣，他相信同事是專業，不因政治立場影響工作。

控方問《立場》員工是否大部分「黃」鍾稱無法判斷

伍淑娟又指，從相片可見鍾沛權與同事坐在「open area」，看出「你哋關係好緊密」，鍾同意，指《立場》一直是細機構，「由最初十幾人，到最尾幾十人」，使用開放辦公室。伍續指，《立場》同事是否「政見差不多」，全屬政治光譜的「黃色」。鍾苦笑指無法判斷，因從無認真與每個同事談及政治立場，亦認為同事對不同議題或有不同取向，難一概而論，僅知道同事是「開放、理智、唔封閉」，願意溝通，相信他們採訪不同政治人物時具同樣態度。

伍續指，2019年非常分裂，若有「藍人」同事看到《立場》醜化警隊的漫畫，「佢唔嬲？唔會同你哋同事鬧交，可以喺你哋機構生存落去？」旁聽席發笑。鍾稱「唔知點答」，指會就不同處理手法有爭拗，但承認沒有聽過同事稱贊成《國安法》或支持警察。

控方質疑卡片底色為黃色鍾：我諗都冇諗有咩特別意思

此時伍淑娟指着印有卡片、以黃色為底色的一頁，指「我就咁望落個底色……」，鍾沛權問：「吓？黃色？」伍反問：「咁橋㗎啫？」鍾指「我諗都冇諗有咩特別意思」，並隨即揭去下一頁，指「個底色係藍色，隔離嗰頁係橙色，我冇諗過有特別意思」。伍再質疑「但咁橋係痴落『場內（卡片一頁）』，唔係痴去其他？」，惹來哄堂大笑。

鍾即質疑，控方以如此「無邊無際」的聯想在刑事檢控中盤問。伍指盤問目的不一定帶出對辯方無利的證供，亦可予他解釋。惟鍾續指，控方明顯覺得有懷疑而「梗係想帶出對你檢控有利嘅訊息」，「如果呢個黃色你好孤立抽出嚟，做一啲引導或者聯想，咁都得嘅時候，你又唔舉呢個藍色，我只覺得呢個訊息對香港傳媒嚟講，我會形容係太恐怖囉。」

案件由國安法指定法官郭偉健處理，控方代表為署理高級助理刑事檢控專員伍淑娟及署理高級檢控官徐倩姿，辯方代表為資深大律師余若薇及大律師黃卉儀。

被告依次為 Best Pencil (Hong Kong) Limited、《立場》前總編輯鍾沛權（53歲）及前署任總編輯林紹桐（35歲），他們被控一項串謀發布及/或複製煽動刊物罪，指他們於2020年7月7日至2021年12月29日在香港，一同串謀和與其他人串謀發布及/或複製煽動刊物，即具以下意圖的刊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