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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室周記:粵港兩地本土身份社運動員

編輯室周記:粵港兩地本土身份社運動員

上月,在旺角廟街碰上來港自由行的滕彪,談起剛在網上發起的「撐粵語」圍觀行動的動員。他以維權律師的角度分析,認為事件不涉及自身利益問題,參與的人數不會比反對番禺垃圾焚化爐的圍觀人數多。我則以保衞天星皇后和菜園的經驗,跟他打賭說,正正因為不涉及具體的利益,人數一定比番禺的多。正如葉寶琳的分析,價值捍衞,在社會動員所佔的位置越來越重,以 Castells 對資訊社會的分析,身份認同的運動,是對抗不確定性和社會潰敗的直接反應。

在中國,社會潰敗不單來自全球化資本主義的擴張,而是如社會社會學系孫立平所說,它源於「權力失控」。這次對嶺南文化的入侵,何嘗不是一種權力上腦,無視地方庶民文化的結果?這種潰敗,任憑你建立多少「儒家學院」都不能挽救政治道德的墮落。

民間共同語言

這場「撐粵語」的運動,另一效果是拉近了穗港民間的連結,這種實踐,也許就是葉蔭聰所說,重建民間「共同語言」的路徑。而戚本盛所強調的以事實揭穿謊言,也是公民記者所追求的實踐。

回看香港,儘管「官商勾結」、「最低工資」某程度上已成為民間、甚至政黨的共同語言,但要以此推動社會改革仍步步為艱。相反,我們的公共空間與服務,則日漸萎縮:

- 林忌回顧了紅磡碼頭的歴史,看到兩條最繁忙的渡輪服務,因地產利益的取消。現在巴士總站重蹈覆轍,又被趕離海濱,讓路給商場作有氣派的廣場空間。

- 為了興建直達新鴻基商場的通道,排頭村居民面臨被天橋壓頂的命運,還要付上「迷信風水」和「防礙公眾利益」的罪名,至於他們的另類方案,卻沒有多少人知曉。

- 舊區重建的過程中,如 Ms Singh 這些小業主,永遠成為被「發展」犧牲的一群。

- 林忌最新一篇談選擇性檢控「襲警」,也是偱著貧/富的差別對待來分析。

- 曾經歴過時薪16蚊的周秀娜,公開支持最底工資33,但她的故事,會否僅成為一種消費,或被理解為「只要努力,必定成功」的社會梯階神話呢?

- 當然,還有大浪西灣的問題,除了政府監管力外,不用扯到公私的問題層次那麼遠,當中具體涉及到新界土地及農地改變性質利潤增值利益分配問題。

邊緣吶喊

有「共同話語」的抗爭尚且如此,那些被社會邊緣化的社群,嘶聲力竭地吶喊,更難得到社會廻響:

居留權運動迄今11年半,被政府163謊言褫奪了家庭團聚權利的一群,仍然含淚抗爭。

深圳男性工作者的口述史,以不同的生命故事(有的悲慘、有的逃脫、有的漂泊、有的無奈),希望能去污名化、重拾基本的做人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