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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門立法會選舉提名前後(下):廿隊逐鹿中原少驚喜 另辟蹊徑方有真突破

今年選舉有幾個值得觀察的地方。首先是土生-公務員陣營:基層票源應該可以保送高天賜連任。姍桃絲不再參選,失卻了一位在個人魅力和工作能力都為人熟悉的面孔,要爭取第二席就大打折扣了。但領導-專業界別(中上層)方面,今屆選舉正如上文所述,出現了很多狀況,無論是「廿一世紀聯會」或者「公民監察」皆然:後一組原來要伙拍林玉鳳的《今日澳門》社長左凱士,在強勢表態後(三大葡文報、一家英文報翌日都以此作頭條報導)一天之內就宣佈退選。似乎他沒有考慮到參選而不辭職或休假對屬下記者帶來的麻煩。

另一方面,「公民監察」和另一個立場雷同的「超越行動」最終沒有攜手合作,加上原來支持「公民監察」的新青協早前宣佈不再支持前者,對前者爭取議席也是一大打擊。觀乎後者的組成,新青協的動作似乎並不奇怪:只要在網上搜尋一下「超越行動」背後的組織「三十行動」的領導人名字,會發現不少都曾經在新青協活動過。

傳統陣營方面,「群力」今屆繼續由何潤生掛帥,並配以婦聯的黃潔貞為搭檔,誓要奪回失落於新澳門學社手上的第二席。但間選形勢可能引發不穩定因素。今屆間選新增的社會服務和教育界,只有上屆「群力」排第二的陳虹報名,篤定當選。會不會在直選出現棄保效應,讓群力連取三席的如意算盤落空?同心方面,去年因素研中心搞得焦頭爛額的李從正不再參選,改派林倫偉出戰。相信有關翠杏以老帶新,應可以保持上屆成績。商界方面,和傳統陣營一樣,都面對不甘於任由現狀操縱的新一代的挑戰。個別觀之,「澳發」可望保一爭二、「澳粵」可望保一,而陳美儀和少了賴初偉搭檔的關偉霖屬旗鼓相當。

總的來說,基本上澳門的四大政治板塊:傳統親北京陣型、商界陣型(部份具有鄉緣因素)、土生葡人和自由開放陣型,都在這次選舉中得到體現,變化的相信只是這些力量相對的消長。另一個大致不變的是,基於現任議員在政績和媒體曝光的因素,現有的十二個議席除了吳在權會退下來以外,基本都會是舊人連任。新人要上位,就端視對最後兩三個議席的爭逐了。雖然普遍認為吳在權的議席幾乎是今屆「民聯」第二候選人施家倫的囊中物,但政治一天也嫌多。誰知會九月十五日晚上開票時,有哪一位候選人大熱倒灶?

至於今年選舉的不正之風,賄選我們當然是要反對的,但對候選人的攻擊抹黑,或者對其細節的放大處理,似乎更吸引大眾的注意力,因為前者畢竟是犯法的,是要偷偷摸摸進行的,最少都要巧立名目而為之。但後者卻需要公開進行,靠散播負面訊息來影響對手選情。最近期的例子有,某「網民」發佈了一段影片,利用候選人名單進行簡單剪輯,就已經可以月旦部分候選人的職業──雖然筆者始終相信誠信比較履歷表上好看而造假好得多。更為人矚目的還有,「澳門夢」的第一候選人、工人自救會的張榮發和「同心」的主體組織工聯之間的恩怨沒完沒了,除了訴諸司法以外,前不久更在公開場合狹路相逢,更驚動警方。作為「澳門夢」的發起人、長期活躍於香港社會運動的程樂蓀先生,雖然屢敗屢戰,但相信都是以理念行事。見到這個情形,不知道會不會有點感到所託非人?

由此筆者想到一個問題,就是在澳門搞獨立於資本-國家建制外基層政團的出路。文友馬竇在其文章中正確地點出了中產不願意與基層為伍的現象,當然中產有其特性,但我們也不忽略宏觀環境的影響。澳門非建制派的基層組織,從二千年失業工人示威起,幾經紛擾,雖然近兩三年有「工人民生力量聯合會」和「工人自救會」異軍突起,但這些組織是來自一班年紀較大、知識水平較低、從事第二產業的工人。如今,澳門勞動力主體的產業結構、教育水平等都和二十年前相比已經大為不同。要爭取照顧這些低薪、可能還有工作能力卻欠缺就業機會的前輩是應有之義,但並不代表澳門基層的出路在他們那裡,而我們也不能永遠靠他們為基層奮鬥。另一個問題是,澳門和很多其他地區不同,經濟仍然處於上升,或者至少未有即時危機的階段。或許,悲觀地看,要讓中產──小資產階級向下流,即貧富分化加大,他們成了無產階級,他們才能把自我感覺良好的光環(例如可以「置業」、僱用外傭、投資,以代議政制參與社會等)解救出來,他們才會產生抗爭的意志。在此之前,就需要有社會主義組織──具有堅定信仰的先鋒隊進行工作,在社會上宣傳革命真理,為資本主義的總危機──澳門是全球資本主義的一部份──作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