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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民主自由解決身份問題

用民主自由解決身份問題

作者:江皓明

水坑口位於大笪地一帶,英文名為Posession Point,譯作中文則是佔領角。名字由來,是一八四一年一月二十六日,英國海軍於該處登陸,佔領了香港島,從此開展了香港一個半世紀的殖民地時期,當權者將之命名為Posession Point,修建兵營,頗有宣示主權,揚刀立威。

一個國家要割讓一片領土予另一個國家,是前者疲弱不堪,後者恃強凌弱。恃強凌弱的前提是要強,而一個國家強大,必然是有一套有效的政制系統去支撐。被割讓的地方會吸收殖民者的優點,是無可避免的。因此香港成於英國一點根本無法反駁。

但同樣無可否認的是殖民者是外人,被殖民者亦是二等公民。英國人的管治方針是以華制華,類似的行政方針可見於英屬印度。英國人沒有把香港當成家,英國亦不是香港人的家。極其量,英國人是一位極為出色的管家而已。香港人曾經費盡心機去學英文,以求取悅於英國人;但英國人就從來未嘗學廣東話,以融入本地。香港人的母語並非英文,英國人亦無意學香港人的母語。

如果我們不是英國人,那我們又是誰呢?筆者於早前另一邊文章就提到香港人的中國人身份的歷史由來。但回歸了,我們感受到種種的不自在,不習慣。文化上,總是有種膈膜;語言上,時不時出現雞同鴨講的問題;社會及政治制度上,中國與香港判若二國。但或許最令香港人心中鬱結的,是那一種依舊是外人,是二等公民的感覺。我們是外人,因為對中國的政治沒有正式的貢獻。象徵着二等公民的BNO護照,今天換了一本特區護照,始終不是中國護照,正如往日我們沒有英國護照一樣。諷刺的是,就護照而言,當二等公民比當一等公民更好,因為拿著一本特區護照的旅遊便利百倍於中國護照。

但當二等公民最令人氣憤的是我們沒法掌管自己的命運。當年香港人由英國來的港督管理,今日我們由一個北京欽點的特首統治,兩人同樣沒有我們的授權,卻是我們的代表,騎劫著香港人的意願。兩者的分別淪落為好主人與壞主人之差。

香港需要真正的民主、真正的港人治港、真正的高度自治,是因為我們已無法忍受當二等公民的滋味了。我要做二等公民,何必要做中國的二等公民?做英國的二等公民極有可能容許我享受得更多。

香港人每年風雨不改,到維多利亞公園悼念於六四屠城中壯烈犧牲的愛國學生,就是盡自己作為中國人的本份。香港人努力爭取民主,亦是要爭取成為繼臺灣以後第二個華人民主政制,為中國的民主自由作出貢獻;我們甚至要比臺灣做得更好,有雙普選後不再預期議員在立法會內掟雜物、大喊大鬧,因為我們要證明華人都能夠有充分的人民質素去以民主方式自治。

2017年,位居要津。在香港人手中的,不只是自己七百一十萬人的命運。香港興衰取決於此,國家繼續獨裁還是逐漸開放亦見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