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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日誌--發叔搞飯局

圖:蘋果日報

按:本來是應老闆要求寫一篇記錄刊於某網上媒體。但本人英文麻麻,又未有成熟心智可寫篇平心靜氣的報導,就寫日記。

今天跟老闆出席鄉議局搞的飯局。在沙田一個屋邨商場的酒樓,在商場門口就見到某些環保團體代表。他們見到我們也愕然。是啊,我們本來沒有被邀請,是厚著面皮的請其他組織幫我們轉告鄉議局才成行。無論在那一個界別,我公司都被摒諸門外。講環保,我不會科學性的生態分析,講規劃又未夠專業。能夠參與各大小的會議總是硬著頭皮的說我要。到酒樓,果然是包房,居然有三圍。場內早有一堆我應該認識而我又確實不知道他是誰的人。老闆馬上進入狀態像花蝴蝶的到處聊天,各人都會向平時少見的各位交流,我也很快進入毒_狀態完全不想交際。每到這個時刻我都會想是不是有份工作可以不做認酬。認命之後就走到有空位的圈子,笑笑,待人的呼吸空隙就伸手遞出卡片,1秒介紹自己。有些人會問候一下舊同事,有些人會繼續先前的內容。我這籍籍無名的人找到一個活躍的圈子讓我安心,因為我總可以笑笑就撐過去,等開飯。

我最常吸引到的是那些薄有成就的人,總急不及待的跟我分享他們的成果。今日是鄉議局的聚會,所以即使是講有關耕種計劃,最大功勞是村民(而不是農民)。他們說感謝各村鄉事的支持和協助教育的工作,是他們帶出了村民的心聲。想到鄉議局那種能呼風喚雨上通鬼神下買人民的強大,我尷尬的笑。他們說是角度的問題。我也沒有否認鄉事派對環保的努力,他們是新界皇帝,哪有不成的事?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搞環保就要非賣他的帳不可。說著,其中一人的媽是原居民,而他們組織的頭頭也是原居民。這種組織我也不想深究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但這樣下去能夠生存的環保組織就是打原居民旗號的或是買原居民怕的。

在我看過兩次錶後,發叔就到了。我們最近門口,所以他就駐足。在我旁邊的人殷切地介紹自己,換我時我也只是笑笑就算。沒想過會見到皇帝,又腦裡除了咒罵我亦無別的詞可說。要給他留下如此深刻印象,我還不如速速退場。然後跑到老闆身邊,在他身邊我只要默默的陪笑和調侃他不諳廣東話就夠撐一天。而我還是難逃與發叔女婿聊天的命,對,還是無話可說。他在信和工作,好快就講起其他計劃,果然在地球還是討論火星比較沒有負擔。然後就開席了,桌上早有名牌,就跟名就坐。跟發叔坐的都是鄉議局或環保界的大人物,我們被發配邊彊,也合理。這飯局的用心是鄉事派的人和環團代表梅花間竹的坐,主事人說這樣可以增進溝通(事實是我沒有跟旁邊的人說過一句話或是有一秒的眼神交流)。主事人逐一介紹在場人士,他很清楚每人的名字(甚至會用暱稱)和背景,惟獨我要自己報上名來,足見我資歷多淺,而其他人又與鄉議局的關係有多緊密。

菜好快就上,但從未安靜過。主事人邀請不同的人逐一發言如台上表演,都是大家要加強溝通的客套話,也介紹了鄉議局為環保做過些什麼事。這皇上晉見環團的飯局一年一次,已經十年。然後到我老闆,說要讓我來翻譯。嘴裡咬著燒肉的我哪裡肯就範,攤大雙手,指指旁邊發叔的女婿。老闆也就指明要他幫忙。好吧,我真的說句對不起,但我的嘴當時真的很忙。老闆又是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的坦白(天蠍庭真的好可怕),禮貌性的謝過飯後就說這次飯局是無法解我們之間的結,但卻可以找出我們之間可以合作的地方,至少要求政府在批准村屋興建前做好基礎建設如排污、排水等設備。余先生翻譯一字不錯,沒多,也沒有少。發現找對家翻譯的好處就是可以學會如何不加鹽加醋的做傳達,把所有情緒和要求都壓下去。

接著各人的發言都提點到鄉議局和環團之間的對立,重覆一萬次之後,那些對立又變得不存在。主事人甚至跳出來說封路都是村民自發,鄉議局是從中斡旋。大家都努力去掘可以合作的空間,不同的環保議題,愈是說明,就愈明白鄉議會權力之大。他們是村民代表,亦是我們進去認識村民的一的門。忽爾明白到在那房間的都必定是好人,或者飯局交際的意義就在於你必須要明白對方是好人。你不去承認,下次就冇你份,門就從此關上。環團的無力,就是賣弄中產專業化知識的鍵盤戰士,武裝自己坐在戰場上等你來傾。一次又一次被出賣以後,積累的裝備都用來談判,一件一件的被人剝光豬。因為大家都要吃飯,所以講環保永遠排不到那些合約寫朝晚五但其實是朝九晚十一的上班族,基層免談。因為大家都要吃飯,你亦不可要求環保戰士吸風飲露,你就要明白環團拎funding要向老闆交功課和政績而妥協。見村民?他們就是村代表,他們就是村民。都係打份工,你好我好,所以搞了十年的飯局大家依然好像沒有溝通過一樣。

老闆及後有會議,我亦跟著離席。

(其實不是抱怨環團,是恨鐵不成鋼。我最痛恨還是那些只會張口狂吼而不思想的團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