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鍥而不捨的保育人

大嶼山,香港的後花園,中港融合、大興土木,推土機前,貝澳、鹿湖、大澳、二澳、流浪牛、紅樹林、土沉香如去何從呢?龍尾灘、機場三跑,發展巨輪,舉步為艱,何處見出路呢?上周資深的在土地保育者何佩嫻跟我們分享,15年的保育之路。撕破發展的漂亮外衣,揭穿破壞的借口。在大澳有人表面是復耕,實情填平蘆葦,為工程開路;區議會美其名開展小型工程,實為過千萬的工程,沒有規管,填平河道,幫發展舖路,消滅原始生態的河道。

機緣巧合遇上土沉香

篤信佛教的何佩嫻相信緣份,踏上土沉香也是機緣。2011年,她接到一位不認識的僧人電話求救,廟內的土沉香接連被斬伐。上山查看,方知斬伐土沉香的慘況,漫山遍野是剩下的樹根。發現生長緩慢的土沉香近年成為價值連成的珍品,木雕動輒十數萬,伐樹者來自國內,有的有本地接頭協助,4年內一千棵的土沉香已被斬。翻查典籍,羅香林教授記下土沉香的由來,香港自宋有官兵駐守,海鹽和土沈香便聞名於世。大嶼山取得沉香,經尖沙咀再去石排灣,再運送到世界各地。沉香對香港的價值,是香港的根,了解過去,令何着緊沉香的未來。

周遊各環團、漁護署,尋求協助,大多嗤之以鼻,推說無能為力。只有親力親為,通山跑,跟朋友一齊,找尋伐樹者,揭破賊竇。4年內,眼見警察的無能,無視土沉香的價值。在大埔發現伐樹者,致電求助,不得要領,轉而說發現「非法入境者」,警方火速前來,何告之他們說斬樹者是「非法入境者」,警方哭笑不得。

昔日大嶼山風水林多土沉香,現在只能從相片憑弔。情況日漸失控,連大埔的保育區都不放過,最諷刺是保安亭後的土沉香也被斬伐,政府卻推保安亭不是24小時運作。4年過去,得力民間的努力,行山客的報告和科技的幫助,製成偷伐沉香的地圖,使政府不得不正視問題,警方也加大力量巡山。可惜至今未能瓦解偷土沉香的集團,政府亦未將野生土沉香納入瀕危物種,禁止出口。

保育源自歷史

生態和文化,何眼中密不可分。找回歷史,明白矛盾的根源。

大嶼山的流浪黃牛今天被政府視為問題,但追溯下,黃牛自明代在大嶼山打拼,養活一代代的本地農民。近代,農業息微,無人會理昔日的戰友。諷刺是農民後代,今天反阻撓興建牛棚,讓牠們安渡餘生,偌大的大嶼山竟容不下 200頭牛。問題也源自發展,貝澳原來是水牛的樂土,水牛每天在濕地浸水,解決皮膚不能排汗問題。早期,農民平賣地給發展商,他們利用海岸保護區漏洞,填平濕地,趕走生態,水牛無處容身,牽一發動全身。何雖努力爭取保留濕地,難阻發展商的行徑。

鹿湖的故事,也是從歷史開始,百年修行的道場,2009年突然骨灰龕從天而降,破壞清修的地方。何跟香港大學發起保育運動,藉口述史,重組本地佛教歷史,成功使鹿湖免於發展的威脅。

香港的保育運動,高低起伏,對何佩嫻依舊如是,一心一意,別人口中的「不可能」,只要集腋成裘,也有成功的可能。着緊、上心,因為土沉香是我們的根,香港是大家的家園。破壞很容易,要修補卻很困難,發展大嶼山,美其名是為公眾,但卻誰最得益呢?有其他的可能性嗎?美麗的「發展」外衣下,你、我又可以做甚麼呢?記下土沉香的位置?寫下城規會的反對申述?還是親自走在郊野,體會自然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