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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短評:「白票守尾門」的虛與實

政治短評:「白票守尾門」的虛與實

佔領運動結束後,政府草木皆兵,林鄭月娥仍未公佈第二輪政改諮詢的時間表。第二輪諮詢的準備功夫很多,一來政府要有足夠準備防範示威行動,避免第二次佔領或同等程度的示威行動出現;二來政府也要「佔領人心」,交出能夠爭取不認同佔領卻同時認為政府應該讓步的中間派的方案。在這背景下,港大法律系教授陳弘毅提出「白票守尾門」方案,是配合得不俗的前戲。

說在前頭,我不認為這方案會實現。

「白票守尾門」美其名是賦予選民否決權,可是這否決權討論的出現迅即將討論重心由實質提名權轉移到這否決權之上,似有一權換一權之感,但提名權才是應該爭取的真權利。然而,這所謂的否決權基本上沒有可能行使,在2012年的行政長官「民間全民投票」時廢票也只有54.56%,而親建制派的選民幾乎完全缺席這次投票,中間派也不見得熱衷,可見要白票過半基本上是不可能任務。再者,不要忘記「民間全民投票」是純綷的表態,本質與民意調查無異,但在真實選舉中投白票要面對行政「真空」(未知具體安排)的代價,選民會有更多考量。另一方面,如果中共安插三個不同背景的候選人,就較難說服中間派投白票,我亦不認為泛民有此動員力及說服力。

在我看來,一個門檻極高的否決權就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花瓶權利。不過,這「白票守尾門」方案並非全無威力,所以我認為陳弘毅提出來只是擴大第二輪諮詢空間的虛招。說到底,要增加第二輪諮詢的討論範圍才能夠顯示政府的誠意,有助吸納中間派支持(同時削弱支持激進示威的支持)。

雖然選民沒有「白票守尾門」方案時也可以投白票,但有此「否決權」會變相鼓勵選民更積極考慮這選項,結果有可能即使白票不過半,特首卻只能「高白票當選」,對其認受性有極大打擊,連初上任的蜜月期也會大幅度縮短。特首的蜜月期是實行中共政治任務的最佳時機,當然愈長愈好,我不見得中共有任何理由主動增加自己的行動成本。再者,選舉制度不是只為一屆而準備,雖然白票過半是不可能任務,但在現在的時局誰敢說未來完全不可能﹖事實上,由2003年的「七‧一遊行」到佔領運動,香港人已經一次又一次地創造不可能,即使只有百份之一的可能性,中共也不會打開這缺口。

最重要的是,中共以至特區政府一直打壓民間的民意調查、公投(卻在官學會談時高調提出周融的簽名反佔領結果),如果在特首選舉期間有大型示威行動,行動的支持很可能轉化成白票的數目,成為最官方的民調結果,這絕不是特區政府願意看到的。

因此「白票守尾門」雖然是一個花瓶否決權,卻可以達到不少中共不願意看到的政治效果,所以這不過是虛晃一招,用來轉移討論重點與擴大第二輪諮詢的範疇。事實上,立法會通過這次政改方案的可能性極低,有些政黨甚至會杯葛第二輪諮詢,現在提任何「符合」「831決定」的方案都沒有實質意義。

律政司袁國強說可討論而建制派說可討論卻不可行,陳弘毅之心路人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