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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鳥俠(Birdman)——就係去得未夠盡

飛鳥俠(Birdman)——就係去得未夠盡

「李奧,你知道我們這個時代的問題是甚麼嗎? 人類失去了意義,每個人都是可以被取代的。再也沒有了理想,沒有了理想就沒有甚麼能讓我們比現在的我們更偉大。每個人都在找證據,證明有他存在的世界與沒有他的世界會有一點點差別。」 – 德國小說 「群」(The Swarm)

(含少量劇情,完全唔含劇情真係唔知點寫,但我相信你若果為怕劇透而唔睇呢篇文,會係你既損失)

坊間對飛鳥俠(Birdman)似乎評語幾好,令我有點意外亦有點欣慰,果然香港仲未死。我指既當然係香港「坊間」,美國更加係一面倒讚好。不過聽聞仲係有部份人覺得套戲「好悶」,「唔知做乜春」。甚至聽聞有人以為呢套係另一套Super Hero片,入場先知「中伏」,埋怨導演好「誤導」佢,改埋啲咁既戲名。

真係戲中有戲,戲外又有戲。「飛鳥俠」,就係諷刺呢一啲觀眾。當然好多入場讚好既觀眾佢其實都諷刺緊,但可能你不自知,或冇乜感覺。情形好似呆伯特(Dilbert)老闆睇呆伯特漫畫,都只會覺得「呢條友好熟口面」。

本片主旨好明確,照計你唔使睇呢篇文唔使睇簡介都會知。媽的,呢個年代仲可以有人比人「誤導」入場,唔怪得性交整貨車都有人信。所謂香港地遍地傻西,又一例證。你當然可以理解本片係類似「旺角卡門」式,「做一日英雄好過做一世烏蠅」既古仔。就呢點你可以話佢有丁點似米奇洛基(Mickey Rourke)既「拼命戰羊」(The Wrestler)。一樣係過氣英雄想盡地一煲玩鋪勁。

但當然,本片既主調,其實係諷刺,諷刺各樣既東西。由垃圾既超級英雄片,到無知既記者(不知羅蘭巴特Roland Barthes是誰),神憎鬼厭的影評人,膚淺的觀眾,社交網絡,一窩峰去拍超級英雄片既演員等等。仲有另一主題就係「存在」。唔討好Blogger 唔利用Twitter 冇Facebook Page, 你就等於唔存在。

就選角黎講,好多人都睇得出導演心思。米高基頓(Michael Keaton),唔敢話係超級英雄片始祖,但好多人仲記得佢演過添布頓(Tim Burton)果代既蝙蝠俠。米高基頓唔算大紅大紫,但兩集蝙蝠俠尚算收得。之但係,基頓拒絕再演,然後,雖則不致於潦倒餓死老婆瘟臭屋(廣東話真傳神!),但真係冇一套戲令你記得(Toy Story 聲演Barbie條仔阿Ken唔算掛?)。

咁,咪就係戲入面既Birdman咯!而事實上戲中主角最後一次演Birdman係1992年-正係基頓最後一次演蝙蝠俠(蝙蝠俠再戰風雲,Batman Returns)既年份!問你死未。

就呢點,套戲在選角上,同頭先提到既「拼命戰羊」就似了。米奇洛基一樣係戲如人生,一樣係成名(九個半星期,9½ Week)之後無以為繼,直到拍番「拼命戰羊」,仲同米高基頓而家一樣,提名奧斯卡最佳男主角。而最Q諷刺既係,米高洛基「紅番」之後就拍Iron Man 2!所以你話,「飛鳥俠」係咪好頂癮!

你甚至可以拎番「黑天鵝」Black Swan入面,過氣的雲露娜維達(Winona Ryder)黎比,一樣係咁回事。但「飛鳥俠」選角比「拼命戰羊」同「黑天鵝」更高明既係,就連堆配角,都係演超級英雄片既!愛德華諾頓(Edward Norton)演過新變形俠醫(The Incredible Hulk),愛瑪史東(Emma Stone)更加係出名的蜘蛛女。即係導演話比你知,呢堆演員不知幾識演戲,拎去演英雄片直頭係拖羅打邊爐咁嘥料。不過冇計,垃圾業者肯拍,垃圾觀眾又鍾意。而家本人就示範比你睇,唔使用劍既!

講到尾,就係搭咁大個棚黎抽水。效果亦都相當好。全片特技欠奉,主要特技係用黎抽水,差不多一個長鏡頭玩到尾(其實唔係真係一個長鏡頭,只係扮到好似係)。但值得睇既,除左係演員既演技,仲有係充滿智慧既對白。真係睇少兩句都唔得,莫講話訓著覺。本人就試過不止一次睇戲訓著覺,醒番發現都其實冇乜損失,仲係打緊交炸緊樓。

就種種黎講,「飛鳥俠」係我近一年(唔係講2015年啦下)睇過最精彩既電影之一。票房回報似乎亦都唔會有問題。講真,米高基頓拎得幾多片酬丫?我係佢分分鐘象徵式片酬都肯拍。一個唔該比佢撈到個影帝番黎,真係死而無憾。

不過陰謀論就話,套戲係咁串啲無知觀眾(由超級英雄片票房你就知大把呢啲人,又,本人就好少睇),又得罪片商,甚至連明星都串埋。方丈咁小器,係咪真係拎到金像獎先?

咁又其實,由佢入到圍,拎到咁多提名,就知方丈都唔係咁小器。而市場唔呃人,睇賠率,我們都是這樣長大的(Boyhood)拎最佳電影最佳導演,基本上熱過皇馬拎西甲。但「飛鳥俠」都叫做係次熱。米高基頓就真係分分鐘撈番個影帝番黎添呀,大熱門黎的。

原因之一,我相信係正如上文講,好多人比人諷刺緊都覺得「唔係講我丫」。但原因二更為重要,「飛鳥俠」雖則抵死,對白啜核,又諷刺業界影評記者讀者演員。但其實,真係去得唔夠盡。你見佢夠膽拎出黎玩既,都唔係真係一線紅到發紫既演員或導演。最多串下賴恩高斯寧(Ryan Gosling),或者美琪賴恩(Meg Ryan,一早過氣啦,真係相煎何太急?)個鼻之類。

觀乎編導處理其他場面,肯定唔係唔識挑釁唔識冒犯。是不為也非不能也。難免有評論覺得套戲有點唔夠誠實,表面諷刺建制,其實咪又係心中好想要。呢樣係成套戲唯一一點有點失色既地方。就呢點而言,導演甚至不及昆頓塔倫天奴(Quentin Tarantino)在「玩命飛車殺人狂」入面講「極速60秒」(Gone in 60 seconds)都不忘指名道姓加一句 “The real one. Not that Angelina Jolie bullsh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