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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奧斯卡得獎演說──站在信念的一邊

他們的奧斯卡得獎演說──站在信念的一邊

對於很多人來說,奧斯卡的重點從來只在得獎名單,尤是這一屆焦點早就落在里安納度狄卡比奧(Leonardo DiCaprio)能否態著《復仇勇者》(The Revenant)首奪小金人。然而,奧斯卡的頒獎台,從不只是在鎂光燈下的娛樂盛事,明星爭奇鬥艷的舞台──撇開所有的榮譽與華衣,奧斯卡更是讓得獎者鏗鏘地詮釋他們的電影,以至個人的信念的地方。

去年,憑著《馬丁路德金──夢想之路》(Selma)奪得最佳原創歌曲的Common,在台上的一句“To those in Hong Kong, protesting for democracy This bridge was built on hope”,將香港人的抗爭帶上了這個萬眾注目頒獎禮上(詳參〈他們的奧斯卡得獎演說──從電影走向社會〉)。於是,我們被觸動。這一年的演講辭,除了里安納度狄卡比奧,或者不如去年的轟動;仔細一看,不少人電影依然借著這個機會發表他們對不同議題的關心。

最觸目的自然是Leonardo DiCaprio的一番說話。

“Climate change is real. It is happening right now. It’s the most urgent threat facing our entire species and we need to work collectively together and stop procrastinating.”

他沒有割裂地純粹分享議題,而是從電影引入他所關注的題目。《復仇勇者》談的是傳奇探險家 Hugh Glass在未被開發的美國西部逃生與復仇的故事,畫面多番著墨於壯麗的風景,也描述人與自然的關係。於是,他自然從電影談到氣候變化,以及問題的嚴重性──將這個早就被人談得厭倦的題目,再呈現在眾的眼前。

甚至,最後補上一句“Let us not take this planet for granted, I do not take tonight for granted.”他不吝嗇與眾人分享他的喜悅,也不忘談到地球,談到氣候,以及下一代。

除了Leonardo DiCaprio以外,還有其他單位上台的時候,分享了他們對社會的看法。憑著《沽注一擲》(The Big Short)贏得最佳改編劇本的導演與編劇 Adam McKay,借此分享了對今年大選的看法:

“If you don’t want big money to control government, don’t vote for candidates that take money from big banks, oil or weirdo billionaires.”

《沽注一擲》正是針對整個金融制度的崩壞與扭曲。他的得獎演說,將金融制度的崩壞與政治混為一談,甚至明言若然選擇一位從大銀行、油公司等取得大額資助的候選人,只會引起不同的問題──他必然會以大公司的利益為依歸。那時候,政策必然向大公司傾斜,產生更多不合理的問題,正如2008年的金融海嘯後,很多人逃避了被追究的責任,餘下一班承受惡果的普通市民。

又,以《波士頓環球報》的「焦點新聞組」追查天主教神父性醜聞的報導為藍本的《焦點追擊》(Spotlight)奪得最佳電影後,監製Michael Sugar 在台上再一次談及了這些多年來,被教廷隱瞞的性醜聞。

“This film gave a voice to survivors, and this Oscar amplifies that voice which we hope will become a choir that will resonate all the way to the Vatican.”

甚至,隔空與教宗方濟各對話。“It’s time to protect the children and restore the faith.”這正是電影裡多番強調的事實──神父性侵犯兒童,不單對他們在身體與心靈留有永不滅磨的傷害;同時,摧毀他們對信仰的信心──在很多兒童的心目中,神父有如上帝的代言人,致使他們面對傷害時,更陷於羞恥與無助。

事實是,縱然報章報導了,也拍成了電影,但問題並沒有真正的解決。偶爾我們在報紙中,仍然讀到類似的新聞。於是,他們再一次借著這機會,向教宗表達他們的期望。

當結果公佈以後,不消一會,熱情就冷卻。然而,事後咀嚼得獎者的演講辭,總教人難忘。踏上奧斯卡的頒獎台,從來是不少電影人夢寐以求的榮譽──對很多人來說,這或許是可一不可再的機會。從來沒有人知道,自己還有沒有下一次上台的機會。然而,在僅有的致辭時間,感謝他們的工作伙伴以後,很多人都願意將這個時間分享自己的信念。

在他們眼中,演員或者只是一份工作,更重要的是他們如何看待他們身處的社會。於是,他們不是純粹的感謝,而是暢談他們的看法──當他們的致辭針對某些社會的弊病時,也是直指引起這些問題的背後勢力。縱然如此,他們選擇了站在信念的一邊──在電影之中,也在舞台之上。鏗鏘的,不吞吐。

原載於《程思傳的偽文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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