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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耀忠:《花柳全》(2):捐肝捐錢反加監 懲教無事不可為

梁耀忠:《花柳全》(2):捐肝捐錢反加監 懲教無事不可為

以暴易暴,是否唯一有效途徑,恐怕要親歷牢獄之苦,才可領會。花柳全雖然有多宗持械行劫及嚴重傷人的紀錄,卻也是一個人,有人性。

2008年12月5日,多份報章報導,一位女士誕下嬰孩後,出現急性肝衰竭,只剩下五天生命,傳媒呼籲有心人捐肝續命。這位女士血型屬O型,正好與花柳全一樣。他看完報導,當晚內心交戰無法入睡,他很同情這對母子,尤其是那個嬰孩,不忍心孩子出生後失去母親。因此,翌日他起來便去信監獄醫生,表示願意幫助這位女士。

兩日後,監獄醫生告訴他,那位女士已獲親友捐肝救回一命,不需要花柳全的肝了。他心裏也就感到安慰,但是他剛離開醫院的房間,一位獄中官員就找他大罵一場:「係咪想見報,搏上頭版?」更警告他:「唔好再搞事添麻煩!」

他感到莫名奇妙,另一位高級主任解釋說:「你知唔知呀!如果你去捐肝,我哋就要做好多嘢,好撚煩!」

他頓感無奈,無話可說,誰知幾個月後,又有一位孝子患上急性肝衰竭,呼籲有心人捐肝續命。他雖然不認識那名男子,但他真的很想幫助他,因為報道強調他是一位很孝順父母的年輕人。花柳全撫心自問:我咁大個人,從來沒有孝順過父母,也可能是這個緣故,導致今天變成這樣。

他相信懂得孝順父母的人,便會孝順自己,不會那麼容易行差答錯。所以他相信這個姓王的年輕人,衰極都應該有個譜,也就決定幫助這個孝順仔。

豈料獄方一直監視他的動態,當他正想去見醫生時,總主任鄭XX立即警告他;「你唔好再嚟喇!係咪又想玩嘢呀?」還有另一位官員插嘴說:「你都唔知自己個肝啱唔啱嗰個人,點捐呀!算啦!」

他在一片喝罵和恐嚇聲中,卻步了。三天後,那位孝子得不到換肝而離世了。他感到痛心難過,為何世上會有那樣冷酷無情的人呢?

記得四川大地震後,花柳全從自己所有的1300元積蓄中,捐出了1200元,是獄中捐錢最多的一個。可是他捐錢後還被高級主任吳XX嘲弄,在大庭廣眾下問他:「捐咁多搏乜嘢,唔好諗住可以減刑喎。」引來大眾哄笑。

2008年6月,花柳全閱讀一本名為《人權》的雜誌,內裏談及許多落後國家的貧窮情況,更提到婦女及兒童生活上的困苦、受到的政治壓迫以及戰亂的摧殘,慘不忍睹。於是他響應雜誌的呼籲,捐款支持國際特赦組織,務求有一分熱,發一分光。

他去信組織,承諾每月儲蓄200元,一年2400元,然後會將這筆款項交給福利官轉入指定戶口。可是,他的舉動竟然惹怒了獄中高層。

6月18日,高級主任岑XX召見他,辱罵他幾近五分鐘,更著令他收回那封信。他不同意收回,更表示這是他的權利。岑XX竟然以「不服從命令」作出紀律檢控,加監五日,扣福利和人工。

他找福利官理論,希望得到幫助,殊不知最後福利官說無能為力,沒法再幫助他。於是他向主任鄭XX求助,他竟然說:「你知唔知呀!嗰個組織係專門針對監房架!你捐錢俾嗰個組織,就係懲教署公敵!」

8月12日,國際特赦組織(香港)行政助理袁XX回信給他:「您好!我們將會非常感激您對本會作出的慷慨捐助。您的一分一毫都有助國際特赦組織進一步的推廣其工作,改善全球的人權狀況,提升普羅大眾的人權意識。」

由於他沒法兌現自己的承諾,唯有去信該組織作出解釋,卻又遭到獄方留難,無法寄出信件。最後他去信詹培忠議員求助,信件才獲得寄出。

正是獄中無法治,懲教署職員無事不可為。

下回預告:不滿獄中膳食 四大黑幫發起集體罷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