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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加多近街花園留給下一代

把加多近街花園留給下一代

動用11億元清拆我們的公園

政府將清拆位於堅尼地城的加多近街花園,並向立法會申請11 億元撥款,進行除污工程,讓公園改變成豪宅用地。

寸土尺金的香港

曾幾何時,香港變得寸土尺金,香港的樓宇地租到了瘋狂的地步,空間上漸漸縮小至只有消費及物質享受的生活,取代以往的社區街道及休憩地方。然而,公園的角色在城市中顯得更為重要,它不單是美化城市景觀及提供居民休憩場所,亦是教育、社交、甚至降低犯罪案的功能。

居民噩耗 社區碩果僅存的草地公園將不復再

昔日媽媽可與孩子在草地玩耍追逐,孩子拿著樹枝在泥地畫畫,與孩子鬥快拾樹葉、比對形狀葉紋大小,花園充滿笑聲。在這裡,孩子聞到泥土草地味道、觸摸到樹木植物,當孩子好奇追問一棵樹是如何吸收水分營養到樹頂、好奇這是甚麼樹種果實、板根是甚麼的時候,孩子便開始喜歡上大自然。這個花園具知識、生命教育的傳遞,不知不覺間孩子充滿感受、體驗植物的生命力、懂得愛護大自然,孩子在花園上了一課其他遊樂場沒有的大自然課堂。然而,當這片花園的價值比商業發展還要低時,最終是居民噩耗,因為居民社區碩果僅存的草地公園將不復再。

為了商業發展而犧牲公共空間

令人失望是,香港的人均公共空間面積小,很多地區未符合<<香港規劃標準與準則>>中,香港人均應擁有2平方米休憩用地,更遑論說紐約人均公共空間面積約29平方米、深圳約16平方米、新加坡約7.5平方米。諷刺的是,社會不斷發展,但居民的公共空間仍停滯不前。

值得深思的是,我們要一個怎樣的社區?社區不只消費,而是文化生活。為了商業發展而犧牲香港的公共空間,漸漸地社區空間變得單調乏味。

一個城市集體感情的載體

加多近街花園,是一個城市集體感情的載體。當城市沒記憶,看不見集體記憶的都會,香港將會是一個怎樣的城市?

伊塔羅·卡爾維諾《看不見的城市》所言,它特別之處是一點一點留在你記憶裡的,像一套盔甲,像一個蜂巢,有許多小窩可以儲存我們每個人想記住的東西:名人的姓名、美德、植物和礦物的分類、言論。加多近街花園,18年歷史,少數擁有草地的公園,每天有與老伴晨運、散步、有青年倚樹閱讀、寫意聽音樂、有孩子自由奔走、與家人草地野餐、學生寫生。

公園是寧靜的象徵,擁有許多記憶,也承載著各式的符號,如人們生活在其中,卻有著種種不同的解讀。當有一日加多近街花園被拆掉時,伴隨的是一個個濃厚的生活片段及回憶被抹掉。

摧毀一個屬於人民的花園

事實上,所有人應能享用花園及休憩空間,然這些空間近年變成商場、豪宅,進而蠶食居民自由空間及心靈。有否想過,我們的城市缺乏空間,居民很難對自己的居所、社區有歸屬感。它將摧毀了一個屬於人民的花園,一個凝聚社區的地方。值得深思的是,商業發展、豪宅興建讓我們珍而重之的社區、鄰里消失得一乾二淨,豪不留情。

當地居民也反對政府的「規劃」?

政府未完成諮詢及審批工作便招標,任何具體規劃方案未落實,發展局卻提出要拆掉加多近街花園?連堅尼地城的居民也反對清拆花園。

2015年10月,千名居民簽名反對清拆花園。
2015年11月,二十多名堅尼地城居民在加多近街花園集會手持標語,要求保留花園。
2016年3月,守護堅城關注組舉行野餐會,逾百人出席,要求保留花園。舉行樹木導賞團,讓市民認識公園內近200棵珍貴樹木。
2016年4月,議員、團體、中西區居民發起「保衞加園.留守30日」運動,紮營留守花園30天。

城市權

連當地居民、關注組織、學者、文化人也反對政府的「規劃」,政府應重視人民的意見、參與度。法國空間理論學者列斐伏爾重視城市權,城市及居民有權拒絕外在力量的單方面控制,最終目標是把空間交由民眾掌握,為人服務。

從居民生活出發 市民才是真正的使用者

文化政策聯繫集體記憶、歷史情感、公民參與。在決定興建清拆前,政府做過多少具科學性研究及分析?外國規劃重建項目如何重視民意。如荷蘭首都阿姆斯特丹在面對城市老舊區域轉型的挑戰時,民眾有意見,無論是從中央部會、館方,到阿姆斯特丹市府、阿姆斯特丹市南區及市民,現時阿姆斯特丹北岸的舊港區NDSM甚至成為著名景點。城市規劃應由下而上製定城市空間藍圖,從居民生活出發,市民才是真正的使用者。

文化規劃應更公開、透明,讓學者專家、居民參與,才能產生認同感,因每一件工程的背後承載著人民的景願、共同的夢。不要清拆加多近街花園,我們要把加多近街花園保留給下一代。

鍾紹瓊Facebook專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