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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身心出發:瑜珈與打坐

原圖見

學習瑜珈與打坐數年,對外讓我不單用眼,更通過身體、呼吸去體驗和了解印度源遠流長的傳統智慧,對內讓我學會更深入和仔細地觀察和鍛鍊自己的身體與心靈。雖然瑜珈與打坐最好玩的地方就是它們都是永無止境的練習,但也是時候回顧一下過去幾年的學習。

瑜珈之城──印度的Rishikesh

六年前我們從印度首都新德里乘約五小時的火車到Haridwar,再轉乘一小時的小車來到被稱為「瑜珈之城」的Rishikesh。位於喜瑪拉雅山山腳,恆河的上游,Rishikesh被視為印度教的聖城,河的兩岸是一間又一間的印度廟 (ashram)和瑜珈學校、書店,整個城市只可吃素,不可吃肉。

每天早上四時起床,你可先到印度廟打坐,之後再上不同的瑜珈堂。早有準備的朋友可以在出發前安排好瑜珈課程,沒有準備的也可在到步後才從街頭的廣告或直接走進不同印度廟和學校詢問他們的時間表,收費和派別,選擇自己喜歡的瑜珈課程。除了瑜珈課程外,這裡還有不同的課程,例如阿育吠陀印度草醫學(aryuveda),傳統音樂等。當時我們還是瑜珈的初哥,於是便趁機會學學不同派別的瑜珈,有小班教授使用不同輔助功具及注重每個式子完美性的課堂,有注重連貫性的派別,也參加了一些只有簡單動作,但很多呼吸法和唱頌的門派,讓我們大開眼界,感覺到瑜珈就像功夫一樣,不單是一種運動,也充滿了豐富的文化內涵。

我們更適逢12年才會在同一地方舉行的Kumbh Mela,就是印度教教徒一起朝聖,到恆河洗澡的大節慶呢!在Rishikesh的街道上你會看見一個又一個的苦行僧,他們當中有印度人,也有外國人,你也會遇到因為不同原因來Rishikesh尋求知識和靈性修養的的人,我們遇上在德國從事自然療法,每年也會來Rishikesh進修的老師,又在從新德里到Haridwar的途中遇上了一位來自尼泊爾的叔叔,他得知我們特意來到印度學習瑜珈,送了一本有關內觀打坐(vipasana)的書給我們,這也是我們第一次知道打坐是可以學習,而不是「齋坐」的,雖然還是這趟旅程的三年後我們才在香港參加了內觀課程,但還是非常感激這位尼泊爾先生在我們心中播下的種子和這份緣份。

在香港的10天內觀課程

在印度遇上的尼泊爾叔叔讓我第一次聽見內觀,後來到尼泊爾旅行,因為西藏僧人的介紹,看了幾本有關達賴喇嘛的書,以及印度甘地的自傳。雖然他們的宗教不同,但都不約而同提到打坐對他們在逆境中仍能保持澄明的心境的重要性,使我終於在三年前決定參加10天的內觀課程。

起初最令我們擔心的就是戒條, 10天禁語,不可以看書、書寫,亦不可以聽音樂和運動,男女分隔,禁語,甚至禁止眼神接觸,每天只吃兩餐,每天由早上4:00到晚上9:00打坐10.5小時。

課程的內容很有系統,基本上都是按照Goenka的錄音教授進行的,但還有一位來自斯里蘭卡的僧人作為我們的助理老師,如果有問題的話,可以在指定的時間向老師請益。

第一至第三天是觀息,目的是訓練我們的敏銳度。第四天開始便進入內觀的訓練,就是觀察身體每一個部位的感覺和微細震動,目的有兩個,一就是覺知最微細的感覺,第二就是培養出對所有感覺的「平等心」(Equanimity);從而意識到所有的感覺,包括貪愛、憎恨都會生起、滅去,是「無常」(印度巴利文:a-nicca)的,而我們對這些感覺的執著就是痛苦的根源。第五天開始,我們更有一天三節,每節一小時的堅定打坐,手和腳完全不能改變姿勢,不可張開眼睛。我非常認真的導守,發現原來痛和痳痹的感覺的而且確會慢慢消失。能夠感受到身體每一部份極微細的震動,這種感覺是前所未有的。到了第10天禁語解除的時候,終於可以同修互相認識、分享大家不同的經驗。這個課程無論在知識、經驗和智慧的層面都將我帶到另一個層次,但更重要的功課是如何在日後的生活中用平等心對待一切的人和事。

覺知自己感覺的目的不是使自我膨脹,而是為了消融自我,並從執著中解脫出來。每次打坐完結後,Goneka老師必會唱誦「Bhavatu Sabbe Mangalam」三次,意思是「願一切眾生快樂」。這句說話也使我開始思考分享和個人修養上的關係。

瑜珈導師課程

從小也不喜歡做老師,所以雖然一直想進一步提升在瑜珈上的修養,但一直沒有參加瑜珈導師課程。直至今年的三月因為看見一個請10日假就可完成22日的瑜珈導師課程,終於下定決心挑戰一下自己。課程遵從Baptiste Yoga的傳統,對於我來說比較美式,著重力量和動作的連貫性,本來對於比較喜歡靜態拉筋的我來說已經是有點挑戰,但更大的挑戰是我本來就很怕熱,從來不上熱高溫瑜珈,而這個派別正正就要在約38度的溫度下進行。而最最最大的挑戰就是本來我喜歡打坐和瑜珈就是因為它們的寧靜,讓我有和自己相處的空間和時間,而這個派別卻非常強調分享,不停的分享,就是「心靈雞湯」的那種分享,那些你最大的秘密,過去的經歷這一類的東西,說真的,就是經過20天,我還是不太習慣, 但話得說回來,有時候你最不喜歡的動作或事情,也是你最需要努力的地方。

這個課程讓我有很多的反思和得著,瑜珈動作上的知識就不說了,多天在38度的溫度下的練習讓我的耐熱指數大幅提昇,我想今年我可以好好享受夏日的熱和汗。另外一個很大的得著就是老師不停的重複「如果你不想失去一種能力,你就一定要教其他人。如果你不教人,你就會失去這種能力」雖然我沒有打算以教瑜珈為職業,但老師的教導正好讓我明白到內觀為什麼會說「願一切眾生快樂」。說到底,個人在瑜珈和打坐的修養上,也必須包含了造福他人的行為和意志,是身心合一,也是世間萬物與我唯一的境界。這也會是我今後需要努力的功課。

最後,我也相當喜歡這個派別名為 JOURNEY INTO POWER 的練習次序,相當全面,有興趣的朋友也可參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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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shikesh 的街上貼滿不同瑜珈課程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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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shikesh兩岸的廟宇,恆河上游的水質看來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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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印度學瑜珈就是這樣簡單,裝修和衣著都很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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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朋友知我們來學瑜珈,即席表演,真是卧虎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