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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振英不是罪魁:回顧醫生註冊條例草案爭議

文:譚世華@前線科技人員

醫生註冊條例草案在拉布戰中消亡,如王永平所言,是沒有贏家的結局。前線科技人員對此不意外但覺可惜。若是十多年前有此草案,大概多數市民都無異議。這是特首梁振英的問題嗎?

今次反對者的重點是不信任梁振英的委任,然而同樣是委任,我們尚且信賴司法系統,但經過釋法、以對付黑社會的法律整治社運、以及嘗試通過網絡二十三條等事,著實不知道我們對司法的信任可以維持多久。反觀英國,王權的破壞力應比梁振英更可怕,為甚麼女王就沒有信任危機?理由就是數代君主都恪守中立,對權力極度自制。這些君子般的品格,我們在梁振英身上找不到。

可是這次梁振英卻出奇地克制,反而林鄭月娥卻自任先鋒,居司長高位卻以「少數人的暴政」來形容無能為力的議員。面對特首濫權的擔憂,只以煽情的「三分一公務生涯處理醫療工作」去遊說。這正加強我們反對草案的決心:同樣可以加入病人代表的修訂案,明言不接納。問可否先通過沒爭議條文,就說不如全面拉倒。會期將盡,提議先審議其他議案,竟說情願和有利民生的議案一起陪葬。有說政府不調動議程是不可以屈服以保面子,那為何之前的財委會就可以?再者,近年政府醜聞不絕,真不知還剩多少面子。如同大家開會討論聘請承建商施工,價廉的不要,曾長期合作的不要,偏偏用盡方法要眾人接受一個信譽效用均成疑的商號,很難不令人懷疑背後有甚麼利益。林鄭月娥抱持不妥協的態度,卻責備反對者不顧民生,令消防及骨灰龕兩條例付諸東流,預示著林鄭特首是怎樣的光景。梁振英只是濫權的代名詞,政府由上而下持續的崩壞,才是挑起我們戒心的原因。

我們反對草案並不代表認同現制度。就醫療聆訊,我們都疑惑究竟是用民事還是刑事訴訟的標準?量刑考慮因素為何?有沒有人發表過量刑指引?若病人死亡,死因庭及醫委會各自聆訊是否彷如一罪兩審?凡此,正是我們提及要將醫委會的司法權分割的理由,亦可解受害人對聆訊的不滿。草案拉倒後,我們終於聽見政府有意考慮,但在被閹割的議會下,我們只能祈盼政府能寫出好建議。

這是沒有贏家的結局,因為政府已信用破產,而醫委會的往績亦使醫生背上醫醫相衛的原罪,兩者的污點成了對方的籌碼,今次的結果只是兩害取其輕。然而誰沒責任修補罪孽?蔡堅那一代醫生種下的印象,就由年青一代醫生承擔,但從我們的接觸見到他們願意改變。政府又打算怎樣改善觀感?換走梁振英就天下太平了嗎?沒有六七十年代的有牌爛仔,王喜就不會寫八十年代警察學校「一個害全家」的故事,沒有司徒華那一輩人對「不要三腳凳」論述噤聲,就沒有今天的港獨思潮,若非不公平的議會制度,就不會有拉布戰。林鄭月娥那一輩人,想留怎樣的政府給下一代?還是她認為,香港快將建國,有新政府取代,所以無須考慮?

本文因醫生註冊條例而起,我就用一個醫生的故事作結:在美劇 House 有一集說,Dr Chase 用巧妙的方法,在某惡名昭著的獨裁者住院期間將之殺死而不惹人懷疑。及後他向神父告解,尋求上帝寬恕,神父叫他自首,Dr Chase 愕然,神父解釋,寬恕不是變出來的,你求寬恕,我已告訴你得到寬恕的方法。香港政府已在崩壞,政府上下的官員,你要世世代代承擔罪孽,還是今天就補贖前人積落的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