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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林外史歷久常新

近期由於比較空閒,有時間翻開些古文學來讀。除四大名著外,吳敬梓的《儒林外史》實值得一看。阿寶說過人會重覆犯錯,幾百年前書生儒者所作所為在現實社會依然隨處可見。作者借明諷清,實質上作者自己也知道自己這部作品是跨世代之作,料不到在清亡後一百年多的今天,雖然時勢不同,但當中內容還歷久常新,讀落非常有味道。

上月放榜,每年少不免有考生呼天搶地,考得好的喜得心兒開了花,考得差的愁眉莫展,情況年年一樣,永無新鮮。考生往往抱著考不了好成績就進不了上流社會的想法,縱使想法是對,老生常談也要說句,TAKE IT EASY。考生一片哀鴻遍野的情況與幾百年前情況無異。最記得小說中有個經典人物周進,他在小時侯已考到童生,但到六十多歲仍考不了秀才,按規舉是進不了貢院。後來有好心人賞他錢到貢院參觀,他開心得一頭撞向牆,昏了過去。功名富貴自古到今都是士子追逐的目標,數百年前如是,如今也如是。

當年對知識版權的法網無今天密,很多士子也為了名利而作欺世盜名之徒。荀玫和牛浦是小說中最早用抄襲方法上位的人,盜取別人之作因而聲名大噪。雖然當時取士是以八股文為標準,但寫得一首好詩或好文而又不仕官的人會走在一起「圍爐取暖」,希望給官紳和富人注意到,藉著結交他們混點油水,此為「江南捷徑」。到今天時不時我們都會聽見不時有抄襲風波。就算是高等學府,有名有利的人也會有抄襲之嫌,嶺大副校博士論文疑為抄襲便是一例。世界數百年從沒改變,變的只是角色時間。

最值得引以為戒的是匡超人好人轉壞人的經過。他本身好讀書卻家貧,父親又有病,因此無法專心向學,但為人正直,父慈子孝。後來得恩人匡二贈金,生活有改善,因為有餘閒讀書,更被一貴人提攜為秀才。但當仕途有希望之際,他卻學習了「圍爐取暖」之風去走「江南捷徑」,之後更收錢替人冒考,最後置恩人潘三之生死於不顧。雖然現今社會冒考因科技先進已經很難發生,生離死別也不常見,但匡超人的心理是個很好案例。「以人為鑑,可以知得失」,務必引以為誡。

又有一人名為莊紹光,人品學識雙絕,被官員引薦至皇上面前。但太保卻說他不是進士,非正途出身。如給他入內閣,恐防做壞規矩。這就是「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閤」的現實。其實他本身也不想做官,最後皇帝將南京玄武湖賞了給他,讓他風花雪月,安享晚年。情況就如現今社會,一張大學證書比一切都重要。縱使你有能力,才能超人,但你若沒有證書,你只能活活被堵死在社會的規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