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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中鳥

籠中鳥

一天,到一小茶樓買早餐。茶樓有一閣樓,上閣樓的茶客都帶有鳥籠。嘹亮而旋律優美的歌聲,響徹整座茶樓。我半開玩笑地跟賣排骨飯給我的女服務員說:「俾人困住都唱得咁開心。」她說:「慣左啦。」

中國人也像籠中鳥嗎?中國是世界第二大經濟體,有航空母艦有太空人,國家強大,犧牲一點點民主自由算什麼。只要你有錢,你有大屋大車,到外國買名牌。強拆不一定來到自己身上,不亂說話公安不會找上門,選舉?早陣子中國人才在嘲笑希拉里和特朗普呢。搶走了美國的潛航器,西非島國跟台灣斷交,14億人在亢奮,網上一片叫好聲。台灣,美軍趕到前就可以「搞掂你」;「美國佬」,就是這樣明剃你眼眉。中國真強大。

林榮基說:「這裏的人的素質、氛圍都不同,個個有自由有尊嚴,上面不是這樣。」林榮基在說什麼呢?李怡曾引述張抗抗的一段話:「他們會把所有人改造成一種人,他們擁有這種強大的力量。他們就是一部高效的機器,幾十年如一日地製造一種叫做奴隸的產品!」如果你跟中國人說,你們活得像奴隸一樣,沒有尊嚴沒有自由、沒有選舉權被選權,說不定他們會揍你一頓。

習慣了後,他們絕不會覺得自己是奴隸。整個中國,只有維權律師在「搞事」。由於人數不多,一次大搜捕,差不多連根拔起了。

看看兩個維權律師的故事:

許志永,判刑4年。他曾推動廢除收容遣送制度;創辦「公盟」為弱勢群體提供法援;發起「新公民運動」推動民主;推動教育平權,反對戶籍歧視。他說過:「我們是公民,是國家的主人,不是臣民、順民、草民、暴民。」

唐荊陵,判監5年。他曾為含冤慘死的李旺陽討公道,為李旺陽的家屬擔任維權律師。他曾穿上「一黨獨裁遍地是災」的T恤行山。在2009年發起「5000天告別專制倒計時」活動。他說過:「專制一日未亡,喪鐘一日不止。」

沒有多少人支持維權律師,每次審訊,法院外的記者比他們的支持者還要人多。但至少苦主們會感激他們吧,原來都不是。《南都周刊》前主筆長平說:「維權律師的作用呈現出兩個矛盾的方向:一方面,他們抱着弄假成真的目標,在很大程度上維護了中共『依法治國』的謊言。比如說,有底層民眾難咽一口怒氣,要去炸了地方政府,或者成立一個反政府組織,維權律師就會勸阻說,應該在現有法律框架內爭取已經被許諾的權利。於是,這些民眾耗費數年數十年時間,到這個根本沒有法治的體制內去依法維權或者依法上訪,結果可想而知。」苦主不能伸冤,維權律師自己「俾人拉埋」。幫維權律師打官司的維權師都「俾人拉埋」。報道這件事的記者「俾人拉埋」,幫記者打官司的維權律師又「俾人拉埋」。剩下了唱歌的中國人。

不要驚醒中國人,讓他們繼續唱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