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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驗」熟食小販生活後的自省

「體驗」熟食小販生活後的自省

當小販是民眾使用公共空間的其中一種方式,這種方式正正是要打破資本與財閥在消費市場的壟斷,將上而下的規劃改變為「用者自決」,不少同路朋友都覺得,小販是對抗資本主義的一種手法,亦能帶動社區經濟。

不過,小販的經營方式實際上也要依據資本主義的原則運作:先生產、再通過行銷叫賣、引起別人的購物慾望。最後消費者不一定是因為「需要」要買下食物,可能只是買個feel、買串棉花糖打卡,然後吃兩口就倒掉。以前的墟市係先聚人再聚人賣嘢,近年新年墟市是先賣嘢再聚人,當然兩種墟市的形成方式都是沒有錯的,亦是自然而生,但也見到其實新年墟市的出現方式,與一直想像的有所不同。

當然,農曆新年是我們重要的節日,這種氣氛對活在壓迫的城市人而言也是一種解放,可是我們也無法辯解為何為了營造「氣氛」就必然要造成浪費。垃圾清理只是很低層次(但依然很多人都做不到),真正要思考的是如何在最低浪費的情況下,繼續讓小販文化延續。

記得以往太安樓是有幾檔糖水小販,他們也是午夜才出沒的走鬼檔(以前太安樓的走鬼是非常非常之誇張,市政食環會走入商場追逐,好危險),並沒有使用即棄餐具,小販會準備如碗和湯匙,收檔後自行清理。由此可見,小販的出現、走鬼與否跟減少廢物製造並沒有必然關係。

有朋友提及另一個解決方法是,提供一個固定地方讓小販擺賣,並通過管制措施限制垃圾的製造,地點和規劃均由小販與政府協商。但這似乎又有違了「小販有權使用公共空間」的原則,而我們如果也相信當小販是一個公民權利,即是小販身份是可以發生在所有公民身上,那誰才能代表小販的權益呢?

明白當中的討論需要時間疏理,但自己作為綠運團體的一員,作為倡議者,決不可能在未有完整疏理下,同時推動看起來前後相悖的事情,所以我們無法迴避這種討論:我們在去年10月抗議堆填區的廢水污染和填土,怎可能到了1月就無視墟市垃圾?也明白社會運動的邏輯,希望通過聚集人群去對抗公權力打壓,但也不能無視這幾日所產生的污染,即使它比平日的消費活動所製造的垃圾都要少。

在未能解決熟食小販所產生的不必要污染前,明年將不會再參與熟食夜市活動。

最後一提,這部棉花糖車是有故事的,它來自新界東北坪輋,是當地村民財哥所製作,他在中秋舞火龍的活動上開檔。但也遺憾地,也沒有機會在夜市現場將故事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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