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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分政治

攝:Alex Leung

在中學裡面,全校學生被平均分配到不同的社,例如會用顏色來做區分,紅藍黃綠咁至算。所有學生以四個社的成員身分參加校內的水運會和陸運會。比賽完畢,除了個人榮譽,便是四個社之間的優勝劣敗。

譬如妳/你係藍社的,藍社在運動會的總成績將其他社比下去,作為社員,即使無落場,也感到高興,覺得自己是其中一分子而感到榮幸。相反,藍社輸了,甚至被其他社的人踩低或嘲笑,社員感到無面,設法反擊,呢種情況亦見慣見熟。

或者咁講,當妳/你為自己的社向其他社競爭甚或對抗時,妳/你最能感受到自己是該社一分子(同仇敵愾似乎是一種幾普遍的心理)。呢種以樹敵來界定自己身分的方法,似乎在人生不同階段和地方都用得上,不一定是壞事,就算是壞事,亦不一定避免得到。因為妳/你不用這種思考方式去面對別人,別人也用這種方式去計算和對待妳/你。要和這個世界互動得比較好,就焗住用呢種思路去做分析和畀反應,是幾囚徒困境的,很難完全超然於這種身分政治的矛盾和張力。

比較好而又有實踐可能的紓困方法,是搞清楚屬性問題。作為藍社的人,咁究竟有無一些信念、目標、作風、氣質、代表人物等是其他社所無的呢?這些東西在很多人眼中很虛,為了這麼虛的野而委身似乎不夠踏實安穩,但諗深一層,人除了基本物質需要外,追求名、利(最多的錢)、權力,希望換取到番來的野,其實一樣好虛(當然,在香港要滿足一些基本需求已非常難,但亦因為太難,使人改為追求次難的虛的東西,例如在電子遊戲世界中獲取成就感,在網絡世界呃like賺取認同感等等)。

搞清自己的社的精神或/和屬性,為實踐/凸顯這些東西而設定道德要求、標準和底線,和其他社的人周旋時,便有了不為鬥爭而鬥爭的可能。就算要鬥,都只是手段而非目的,至少是朝著某一種想像和路線圖而投入戰鬥,這樣至少會有戰略價值一點,雖然世事總是出人意表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