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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叻的嘴臉背後

阿叻的嘴臉背後

阿叻上港台節目《視點31》與陳淑莊對質,以職業高爾夫球協會名譽會長身分,反對政府收回粉嶺高球場土地來興建房屋。就算對高球場存廢持開放態度,只要受過思考訓練,看見阿叻在節目中的表現,都不禁搖頭嘆息:為何這樣信口雌黃的人會在香港演藝界立足多年,地位歷久不衰呢?

以下舉幾個例:

(1) 阿叻強調自己無立場,但他上這個節目本身就是要保住球場,這不就是很明顯的立場嗎?

(2) 阿叻聲稱任何人都可以入去打球,不是富人和特權階級的玩意,粉嶺高球場對香港體育的發展亦意義重大。但有留意新聞的人都知道,球場的承租者「香港高爾夫球會」只有2610個會員,會籍炒至1500萬,會員個個非富則貴 (2013年審計署更指出,粉嶺高球場30多年來維持2,500人水平)。公眾要到粉嶺高球場打球,只能在星期一至五的辦公時間內,而且規矩與雜費多多,必須(最少)兩人成行,消費五、六千元,根本不是一般家庭樂活動。至於培育運動員方面,高球教練鄭文雅指出,高球場是在捲入收地爭議之後,才開始提供支援。

(3) 阿叻嘲諷黃遠輝是banker,只懂炒股票、炒外滙,沒資格當土供組主席。但一轉頭,他又強調自己的普通人身分,連高爾夫球也很少打,那按他的邏輯,他是憑甚麼資格去批評黃不夠資格的呢?黃的表現如何,未是下定論的時候,但以其財經背景和房委會資助房屋小組主席的資歷,筆者相信一個重視理性的人,不會單憑個人觀感便予以否定其能力。再說,如果阿叻真的重視專業資格,那為何鄭文雅的意見---她認為高球會沒培訓過甚麼精英運動員,與其保留該球場,不如增設其他練習場地---他又覺得不需重視呢?他口中有十七萬人的飯碗會因高球場被收回而打破,這數字又如何得來? 或者在一些人眼中,不識做---例如沒剔走某些選項---便等於不夠班,合乎自己利益的觀點/數字便一定對確吧。

無疑,阿叻的表現一如過往之低劣而傲慢,網上不少人又再引用已故填詞人林振強的話「串」阿叻:「阿叻改變不了世界,但他可以獨力改變一個電視節目的質素(急降)」。筆者認為這個說法中肯,但我們也不能忽略一點:無料扮代表是一種搵食伎倆。他以「死都要認叻」的形象在娛樂圈生存至今,面皮之厚,不是很多人學得到。從今次節目的表現來看,在土地大辯論中,阿叻扮演的顯然是爛頭卒的角色。再難聽或離譜的話,他都可以說出口,只要有辦法令到矛頭不再指向高球場。假若無法混淆公眾視線,或他的言論產生太大的反效果,像獅子山學會這些以智庫形象示人的組織便會接力,推銷所謂的妥協方案。有阿叻為至難頂的代表,公眾對於沒那麼過火的意見,自然容易受落得多。如此一來,高球場便有機會用最少的代價維持最多的特權。

陳淑莊在《視點31》中便表達了只收回部分土地的意向,筆者不清楚這種權宜的說法,是基於辯論策略的考慮抑或代表她所屬政黨的根本立場。但這和阿叻在節目中的講法---必要時他都同意撥出部分高球場土地來回應社會訴求---並無原則上的明顯分歧。獅子山學會的建議也是在球場外圍建204幢樓宇,提供約10萬個單位,而球場面積只減少至約152公頃。但不可不知,5年前審計署曾經揭露,政府在1999年以1,000元批出球場契約時,除了不顧新界東北的長遠發展需要,更無償附送一幅11公頃的短期租約土地,令高球會面積由159公頃擴大至170公頃。換言之,即使高球會讓步,其實也只是把當年吞下的肥豬肉嘔番出來多少少而已。

民間土地資源小組成員鄧永成教授指出,香港土地問題並非供求問題,而是關乎不公義的分配和運用,涉及對社會及公眾的二度剝削。粉嶺高球場之所以成為眾矢之的,並不是出於甚麼仇富心理(相反,特權階級的代言人動不動便扣人家「仇富」的帽子,抹黑爭取土地公義的人為民粹主義,實在是賊喊捉賊之所為)。粉嶺高爾夫球場比荃灣更大,「香港哥爾夫球會」只須以1,000元便可以承租,然後自成一國牟取暴利,充分表現為富不仁的醜陋行為。各界對這種高度不公義的行為大力批判,不希望高球場以一粒糖的代價繼續霸佔一間廠,要求政府還大眾一個公道,實在是正常不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