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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已經是 bad word?還說甚麼是 gender-fair world?

民主已經是 bad word?還說甚麼是 gender-fair world?

通常做完一個這樣的活動我都會覺得放下心頭大石,好開懷。不過,近年的經濟驗已經有點轉變,很多時在事後,我個心都會有點「銀」住,覺得自己怎麼又成了一個 embarrassment!

對着200 多個來自不同國家的中學生,談到香港男女平等的狀況:我說:「我們的特首是一個女人。立法會 68 人,只有 10 個女議員。」然後,我就說到香港是一個沒有真普選的地方,因為我們一般人都沒有選舉特首的權利,也不能參選特首。在很多影響我們生活的事情上,其實我們都沒有機會參與,在這樣的地方要爭取「性別平權」是非常困難。

在一個以「性別平等」作為主題的國際會議談到我們的選舉制度,其實好正路,但不知怎的,我感覺到自己正在說等著一個「敏感題目」,空氣中有點緊張。結尾也發生的一件事。有一個學生,不知道是國內的還是日本同學問到:「香港人為什麼要搞雨傘運動,你們當時做了什麼?有沒有想過對經濟和其他方面帶來負面的影響?」他一直在追問, 工作人員都有點緊張起來,我明白同學的來意,時間緊迫,也只好避重就輕的應付過去。我在很多地方演講也會遇到這些問題,提出這些問題的人通常帶着一種特別的口吻,會令現場氣氛馬上改變。

事後有高層說我是有點「踩界」,他的態度也不算是責怪我「過界」,只是好像不明白我為什麼「又講呢啲」。他簡短的幾句 feedback 令我感覺到他可能認為我這樣說話是有點不對。

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又如何?其實個心都係好脆弱。我要講的說話,無論是 sex 還是 politics , 總是變成了尷尬。不過,如果在這些場合都不能說這些話,那我還可以在什麼地方提出這些問題呢?想到這裏,心又再下沉。也不要說我其實說了什麼,感覺上是:只要當你開始講一些政治和制度上的不公平我們要去爭取呀,空氣中就會有一種緊張。

口號式的說:「我們要爭取一個性別更平等的世界啊!」當然沒有問題。但如果你真的說「性別不平等」和民主其實有關,香港有了一個女特首並不等如甚麼,並示意我們要去努力爭取更加民主的社會,讓女性不但所以上到大學,還有更多空間可以參與 high level 的決策呀,就會變成不夠中立。

如果我再跟同學說:究竟這個女人是什麼特首什麼女人,她是怎樣上到位,她的 mindset 是怎樣,我都不敢想像場面會變成怎樣?又如果我再說一句:香港的民主派最支持的人物其實不是她,是另一些建制派的代表,我更加會死得快。

我為了這個演講,準備了很多,特別是我已經很久沒有和中學生對話,所以也細心的設計了兩個練習,見到個台咁大,PowerPoints 我都找友好執過哂。今天的失落當然可能是我「諗多咗」,其實並沒有人覺得我的演講有什麼問題,他們都覺得香港需要更多民主㗎,只是不想聽到有人在大學大聲說出來吧。

同學的反應很好,有位美國來的女生送了一幅圖給我,我回到 office 看了又看。今天要再睇一次先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