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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的時光、是一服教人上癮的嗎啡

下班的時光、是一服教人上癮的嗎啡

星期三、下班了。又是服嗎啡的時候。

我必須承認我比一般的打工仔都幸運,幾乎都不用OT,並且能在5時前準時下班(不過要長短週上班啦...)。甫一下班,腦筋終於由「工作模式」轉換為「自我模式」—這些時間,終於是屬於自己的。不過,由於「工作模式」運行太久,要轉換為「自我模式」總要些許時間。到成功轉換時,原來已近深夜,又是時候要睡。

日復日的,我們就這樣存活著。

我們以為Work Hard Play Hard是現代人生活哲學,依我說,真正的香港人只有Work Hard、哪有餘地Play Hard呀。

公司就是能夠名正言順地,買起你的身體、時間和夢想—當然,你的夢想也可以在工作中實踐,正如我也這般如此。但,我仍然不甘於成為「被賣掉」而失去個體的自己吧?

這個短暫的「自我模式」下班時光,像一支教人上癮的嗎啡。平日的下班時光,是嗎啡藥丸;星期五(或是公眾假期)的則是嗎啡針,特別「重劑量」。

疼痛是一種非常不愉快的感受,正如上班每一刻你都要被逼為這間公司、這個社會榨乾你每一分的精力—不錯,為的是社會、是公司、不是為你自己。的確很痛,痛遍全身。

所以我們需要止痛。打一針,止一止痛也好。

打嗎啡,旨在飲鴆止渴。嗎啡是一種鴉片類止痛劑,有高度成癮性。其副作用,是長期使用後,要更高劑量才能達到相同的止痛效果。正如當人在假期的休息中以購物/high tea/旅行Shopping止痛後,我們只能以更高度的這些行為,去麻醉那些同事的無聊是非、上司的要求、無日無知的工作勞苦、害怕被辭退的心理壓力、供樓的負擔、甚至被要求成為社會「期望」的那一個自己—那些我們生活中、一切的痛。

最能鎮痛的嗎啡,也許是能夠買到樓,有安穩的居所—但,為何香港人如此努力,卻要活得如螻蟻般卑微可憐?

我們配得擁有更好的一切,只是這個吃人的社會、吃人的政府都把我們應得的都吃掉。

不是這樣的,生活不應該是這樣的。我們以為打嗎啡讓我們快樂,但這不過是令我們更痛苦罷了。

什麽獅子山下精神,這到底是哪門子的精神?是被人揸乾榨取,還要自以為傲的精神?難怪那麼多香港學生哥自殺,當他們發現原來寒窗苦讀數十載,只為成為嗎啡的奴隸,我倒覺得選擇去死的人,是作出了最明智的抉擇—的確,照事實看,實在是「離開很容易、留下更艱難」呀。

所以,嗎啡還是有它的用處呢,用來留住我們這些荀延殘存的靈魂。但終究一天,我們也許會為它而喪命。

時間匆匆而過,深夜襲來。明天,讓我們繼續彼此麻醉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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