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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人一開始便錯了!」討論重構西九報告書

西九聯席公佈<重構西九>報告後, inmedia 有一些讀者突然拿起一篇舊文來評論 --「西九」是一個政治經濟學的問題, 文章的第一句話是: 「文化人一開始便錯了!」

我想, 這並不是一個偶然, 而是兩個月前的一句話, 正好用來評論當下的<重構西九>. 整個報告書所缺乏的正是政治經濟的視野, 包括文化作為資本的分配問題, 以及文化發展和參與式規劃的意義.

<重構西九>發報後, 我第一的感覺是它是否違背了 "暫停三揀一 全民全速再規劃"? 後來陳偉群解釋說立場不變, 但他們的立場並不是"推倒重來", 所以要"重構". 換句說, 他們認同政府把西九成為香港文化發展的龍頭, 政府的"錯誤" 只是缺乏了 "文化和城規景願", 把計畫給了商界. 故此聯席核心提出了「與世界文化接軌,同時發展本土文化」的願景和政府商界和文化界(文化智庫)三方合作的建議.

以西九作為香港文化發展的龍頭究竟意味著什麼? 梁文道透露政府因為發現香港人均佔博物館面積,尚欠七萬五千平方米, 四間博物館正好是七萬五千平方米! 換句說, 如果以目前的規模發展西九的話, 其他地區發展文化的空間和資源就大大減少, 因為單就一個西九已經使香港達到國際化的人均文化面積比. 如果我們把西九的發展變成香港文化發展的優先項目, 文化資源難而避免地流向這個角落, 而其他地區就更難發展起來. 其實在西九聯席的第一二次諮詢會中亦有成員指出, 我們需要一個分散的文化規劃(dispersed), 即研究香港每一個區可以發展出甚麼獨特的文化建設, 然後再決定西九的規模. 換句說, 西九應該在龍尾, 而不是龍頭. 當然這個成員所說的並不是聯席的共識, 但亦代表了文化界內部對西九作為龍頭的質欵.

而我自己的意見是偏向把西九變成龍尾的. 舉一個生活的例子: 我現在在元朗村屋住, 這裡每年都會有太平清醮的活動, 有很多表演, 而這裡的鄰居, 他們日常聽的音樂並不是流行音樂, 而是傳統劇曲, 但元朗正正缺乏一些與本地人生活繄扣的文化場地和文化再生計畫. 為什麼我們要在老遠的西九搞傳統劇曲的建設, 而不在地區重建這些活生生的文化? 前兩天跟朋友聊天, 他說自己誓死不會搬入元朗天水圍, 一個是老區, 一個是悶爆的新區.

「與世界文化接軌,同時發展本土文化」(聯席核心的願景)好像有很全面的考慮, 此外, 在文化願景的規劃裡, 聯席核心亦強調文化發展定位在世界, 亞洲, 華人, 珠江和香港各個面向, 但這個口號是否可以在"西九"中落實, 尤其是當我們默應了政府所想像的規模.

文化. 規劃. 社區

幾個月前, 藝發局搞了一個創意城市的講座, 從老美遠道而來的講者John Eger提到了creative community的概念, 簡單地說, 文化的發展需要有一個社區來支持, 所以文化規劃的權力要下放, 要有公眾與社區的參與, 而不是找政府, 商界和專家來代辦. 香港的政治管理制度, 一直沿用殖民地的公務員系統, 而過往民間社會較能發聲的, 亦是專業制度支持下的各種專業人士, 社區一直處於最低層. 如果要實踐 creative community 的概念, 文化專業應與社區走在一起, 而不是與政府和商界形成鐵三角式的管治霸權.

灣仔社區重建計畫是專業與社區走在一起的例子, 為了避免大規模的都市重建對地區社區和文化的破壞, 專業的規劃師與建築師與小業主走在一起自己規劃, 這是一項非常艱巨的任務, 因為它與官商所訂下來的一套規條周旋, 嘗試殺出一條都市重建另類可行性的血路. 而這也是我的文化和規劃願景.

政治交易

從聯席forward過來的電郵中看到, 聯席核心對陸恭惠的質疑很憤怒, 但跟很多朋友聊天, 他們都說在這個具體的問題上, 陸恭惠的欵問是公平和合理的; 之前已經有言論說, 得西九得天下, 當時指的是地產商, 但同樣的說話用於文化界亦成立, 面對著這麼大的利益和爭議, 怎能不小心翼翼, 權衡當中所隱含的政治和利益, 尤其是西九聯席的開端是以市民參與的旗幟下召開的.

focus group A focus group B

我實在沒空出席focus group A 和 focus group B了, 論文的死期在即, 但既然挑了人家的毛病, 亦要負責地就一些具體的方向內容給點意見, 現在想到的就那麼多, 之後在回應環節再補充, 亦希望大家能多給點意見. 在聯席的焦點小組開會前, 會電郵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