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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室週記:小心「洗腦」!

編輯室週記:小心「洗腦」!

由於學民思潮的努力,過去一個月輿論對國民教育的討論飊升,促使家長加入反對行列,而被批評在此事上「遲鈍」的教協,也終於召開討論會,並表示會發動會員,參加星期日的「全民行動.反對洗腦.729萬人大遊行」。

中央和特區政府急欲在香港推動國民教育,是因為國民身份的認同,有助加強政權的合法性,而香港人對國民身份模稜兩可的態度,則包含了對中共的不信任。大概因為這原因,不少人表達他們對國民教育的憂慮時,總以「洗腦」作為焦點。

不少人對洗腦的想像(如此圖),就是孩子的腦袋給硬塞進一些東西,讓他們變成每天戴著紅領巾上學的小孩。但是,唐嘉汶在「反『洗腦』(國民)教育?大家在反甚麼?」一文質疑,香港一直以來的教育制度,就是一部洗腦機器,表面上是崇高的教育理想,實質上是教導學生汰弱留強的遊戲規則,並要他們認同這是生存的唯一方法。大概只有像陳偉霖一樣的給社會排擠的人(他稱自己為William Outcast),才能避過洗腦並以自己選擇的方式生存(或走得招積)。

的確,大部份洗腦工程,並不是我們想像中那麼赤裸裸地進行的。以發展主義為例,多少人將經濟發展等同社會發展,將城市擴張等同社會進步;這套意識型態並非硬塞進我們的腦袋,而是通過更廣泛的渠道,包括各式傳媒和專家的權威言論,讓我們慢慢接受的。配合學校教的汰弱留強、適者生存的道理,很多人認同農業給淘汰是合理的,農村進一步讓路給房地產發展是無可避免的。梁振英上台,「新界東北新發展區」計劃如箭在弦,如果最終能順利推行,這種洗腦工程功不可沒。

不少人以為,只有專制或極權國家才有「洗腦」這回事,洗腦不可能在民主社會出現,事實卻正好相反。以日本為例,作為唯一曾遭原爆的國家,日本人對核子技術理應深惡痛絶。但是,日本從1955年起投入研發原子能,並在全國展開「和平使用核子」(Atoms for Peace)的洗腦工程,利用傳媒和卡通人物小飛俠,成功令民眾擁抱核能。

福島核災後,日本大多數人不再相信政府。今年三月起,逢星期五黃昏,日本民眾都會在首相官邸外集會。這個開始時只有數百人的集會,由於日本政府堅持重新開動兩座核反應堆,兩星期前人數激增至十多萬人, 之後由諾貝爾得奬作家大江健三郎發起的集會,參加人數也高達17萬人。

在香港,反核聲音雖然不高,但中電最近仍斥資開設了一個核能資源中心,向公眾宣傳核能的「好處」,可見洗腦之重要。正如「核電還是不核電? 」一文指出,財團為了龐大利潤,通過政治捐獻和資助學術研究,操控涉及核電的決策;事實上,民主社會的洗腦工程,往往比專政體制下的洗腦更讓人不知不覺!再提一個跟核電相關的例子:福島縣政府不久前發表一項健康調查結果,發現核災一年後,當地35%的兒童長出達五毫米的甲狀線瘤。雖然未有進一步的研究分析,當地一位醫學教授卻斷言症狀跟輻射無關,而香港媒體也照登如儀!
所以,就算今日成功阻止特區政府推出國民教育,也得小心他日國民教育以其他方式借屍還魂。如何辨別具中國社會主義特色的國民教育?戚本盛在「順民是如何倒模製成的」一文提供了很好的參考點。至於其他類別的洗腦工程,也需要有人站出來逐一揭破。台灣最近翻譯了小出裕章的《核工學者的真實證言──核電是騙人的》,就是一本揭穿核電洗腦工程的書,台灣譯者陳炯霖,是一位年輕人。青年人通常是洗腦工程的主要對象,就讓青年們帶領對抗洗腦工程的運動吧!

圖:江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