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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格蘭公投中的常識:公投是權利

中國內地的學生從小到大,都會在思想政治課上討論到臺灣問題時聽到老師大義凜然地說類似的話:「沒有任何國家會允許分裂行為」,在一番慷慨激昂之後,有個例子必然會舉:「英國會允許蘇格蘭獨立嗎?」結論?當然是拿民族自決說事的西方列強都雙重標準。

從去年年底倫敦批准蘇格蘭進行獨立公投開始,這類國民教育課就不知道怎樣繼續下去了:因為今年9月18日,蘇格蘭人毋須再像華萊士或者布魯斯那樣浴血沙場,他們可以不用流一滴血,甚至不用萬人佔領愛丁堡,就有權舉行獨立公投,決定是否還留在大英帝國之中。因為在此之前,蘇格蘭人早就可以選自己的國會,蘇格蘭首席大臣(First Minister)還是蘇格蘭國民黨的黨魁薩蒙德(Alex Salmond)。

如果贊成獨立的蘇格蘭人佔多數,那麼英格蘭與蘇格蘭從查理一世開始的三百年聯合將劃上句號。這對於早已不再是日不落帝國的英國而言,損失之大可想而知。首先是疆土面積,不列顛島上的蘇格蘭一劃走,剩下的蘇格蘭與威爾士只不過占原來的五分之三左右。其次是在軍事上,最大鑊的是停泊在蘇格蘭的幾部三叉戟核動力潛艇,蘇格蘭話明獨立後要無核化。然後那些驍勇善戰的蘇格蘭軍團,例如高地警衛團(The Black Watch)等精銳部隊,將不會再為米字旗效忠。第三,在自然資源尤其是油田上,英國的北海油田的大部分收益必定回歸愛丁堡,而不再是倫敦專屬。這張清單很長,但單是上述幾點,已經足夠攞命。這一切,決定權全在有權投票的蘇格蘭人手上。

蘇格蘭首席大臣薩蒙特在最近的一次辯論會上簡要說他支持獨立的三個理由。首先,不再聽令倫敦。倫敦政府並非由蘇人選出,但卻有權決定大量蘇人必須服從的政策法律,獨立才可以扭轉這個局面。其次,免上繳,可建公平社會。蘇格蘭人意識形態上更接近北歐諸國,例如當英格蘭加大學學費,蘇格蘭大學仍然免費,獨立後可免繳石油收入予倫敦,不再受保守黨的約束,建立一個類似於北歐式的社會民主主義制度。第三,蘇人治蘇,只有蘇格蘭人有資格有能力治理蘇格蘭。

蘇格蘭的公投還有不到一個月就來了,以文明方式決定似乎「大逆不道」的獨立問題,想通了不過是一個族群的天賦權利。然後因為獨立,引伸到建立一個更適合本土民眾而不是遷就整個大帝國所有人的社會制度,當中的很多討論顯然值得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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