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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補選,拒道歉:讓極權囂張,是更大之惡

寧補選,拒道歉:讓極權囂張,是更大之惡

寧補選,拒道歉。即使我不能否認「支那」二字帶有侮辱性,但我還是認為不能道歉,原因一言以蔽之:讓極權囂張,是更大之惡。

分析行為,不能抽離情景。以「噓國歌」為例,如果一個國家噓另一個國家的國歌,大部分情況,我們都很難為噓人的一方找到說詞的。但如果是一個實力較弱的國家噓另一個超級強國的國歌呢?幻想一個情境:假如南海仲案剛裁定中國敗訴,中菲有場球賽,被中國用九段線侵犯的菲律賓人民竟噓起中國國歌,那麼我們似乎又可以理解他們的行為(注意,是理解而已,你有權利理解完後仍不接受)。

如果是自己國家的人民噓自己的國歌呢?(香港現在仍屬於中國,這是客觀環境事實)那麼這個國家必然存在更大的問題。老實說,當日在大球賽上,萬千球迷自噓國歌,悔辱中國的程度恐不下於「支那」二字,當時為什麼沒有非建制派的衛道之士出來抨擊?恐怕是罵萬千球迷難, 責游深二人易,目標明確多了。

很多人都認為最貼近「支那」的類比,是「Nigger」,指當我們接受不了稱呼黑人做「Nigger」,怎麼能接受有人用「支那」稱呼「中國」?但我認為這類比雖然接近,但仍然有一個很關鍵的分別。

以前(或直至現在),黑人是處於一個相對弱勢的角色,被強者辱稱為「Nigger」。可是,當罵一個黑人「Nigger」的情景,是發生在一個窮小的低層職員怒罵自己公司的黑人大老闆的時候,這一句「Nigger」,就不是那麼單純了。

「支那」的情況亦然,以前日軍舉高臨下,以強大武力之姿侵犯中國,用「支那」辱華。可是,今時今日,香港人之於中國,是絕對的弱勢,游梁用「支那」罵「中國」,無異於一個少年長年被惡霸欺凌辱打後,罵他一句「屌你老母」。惡霸的老母是無辜的,少年罵及他老母,的確是錯了。少年這一番意氣之舉,隨時會被惡霸打多幾拳,你可以笑罵這少年「小學雞」,但僅止如此。

「小學雞」這個罪名到底有多大呢?比起梁振英與律政司破壞三權分立,我希望社會輿論可以聚焦後者。

香港人現在不斷被中國(政權)侵犯,包括新聞自由、言論自由、政治參與權利、民主選舉權利、昨天還有三權分立……中國之惡手無孔不入。香港人不斷被中國強暴,但仍然要承認自己做「中國人」,仍然要被逼對著一個侵犯自己的政權的國旗國歌感動拍掌。我想問,如果有為數不少的香港人,被別人稱呼自己做「中國人」的時候,心靈會受到創傷的話,我們可不可以禁止別人用「中國人」稱呼自己,就像今日中國人不願意別人用「支那」稱呼自己一樣。

名字就像股票一樣,價值是會升貶的。早有文章分析探究過,「支那」一詞本非貶意,連孫中山也用過,是二戰日軍用「支那」辱華,「支那」一詞才急速貶值的。如果說,是軍國主義的日本令「支那」貶值的;那麼,令「中國」二字在香港人心中急速貶值,快要貶到就和「支那」一樣的,就是中國共產黨。

作為弱勢的香港人,我們沒有本錢去批評、踐踏一些人的不雅用語了。面對普通人,做錯事了,當然要認。面對小惡人,做錯事了,當然也要認;一來的確是自己錯,二來道歉了,他下次會打少你兩拳。但當面對大惡人,做錯事了,道歉就只會令對方囂張得意,知道你懦弱,下次把你欺負得更狠,也就是對其大惡的縱容了。

中國共產黨屬於哪一種人?讀者自行判斷。於我而言,反正都沒什麼好輸了,就不要再賠上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