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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mbo】抗拒華而不實 回歸簡單原點

【Jumbo】抗拒華而不實 回歸簡單原點

原載於《Jumbo》48.3 P.73-75
ISSUU網上版:http://issuu.com/_hkbusueb/docs/jumbo48.3

隨著文藝風愈吹愈旺盛,設計或廣告界從喜愛利用色彩鮮豔的圖像追求視覺上衝擊、饗宴,慢慢又回到樸素簡單的文字,以最直接的方式來表達背後的信息、信念。我們常常會有一個錯覺──認為圖像比起文字,更容易吸引旁人的目光,你將一本書籍和圖畫故事書放在一般人的面前,那人肯定被精美的插畫誘使,二話不說翻揭裡面的內容,看個究竟。相反而言,面對密密麻麻的字,大部分人都望而生畏,甚或抗拒。事實上,一圖是否真的勝千言?倒也未必。

放眼所及生活中的一切,只要細心一想,我們每天看字的比率絕不會比圖像低,例如學校裡的大樓名字、公路上的路牌、街上店舖的招牌、鐵路站裏的標誌、手機上的信息或備忘錄等,這些都已經由不同的字型所組成的。當我們回想雨傘革命中的橫額、海報,有不少都是以大字清晰呈現當時的理念,除了創意塗鴉、藝術裝置外,甚少可見以圖像、相片來直接來作示威標語。

這種字型學(Typography)平面設計的可讀性(readability)很多時候都需要靠設計上的細節如:字本身的設計、字母之間的距離、單字之間的距離,以及每一行之間的距離。以上這些因素都會影響版面的觀感是否明亮平衡,是除了視認性與編排邏輯性之外,字型學的基本重點之一。由此可見,有時候字型的運用,牽涉的不只是視覺美觀問題,在交通引導上,字體的表現、表達清晰與否或許攸關人身安全、時效問題。對於人們的的生活息息相關、不可或缺。

Typography是視覺設計最基本的一環,其中文翻譯通常為「字型學」,乍看之下我們以為這是有關字型的學問。但是網絡上其實有「文字編排學」或「文字排版學」等等,是比較貼切的翻譯,因為Typography除了造字、選字之外,也主要有關如何安排版面上的元素,尤其是文字與圖樣之間的關係。Typography其實更有關於「測量」,衡量版面上各個元素之間合宜的距離、視覺份量,還有相對位置。這也牽涉到「視覺心理」,因為我們看見的常常都是錯覺,必須要與這些錯覺合作,才能達到整體視覺的平衡與合理性。

先從本身的設計來說,內文字的線條筆劃粗細、結構與佈局設計會影響版面整體的明暗度。字間距離也是另外一個要考慮的問題,英文在排版上有字距 (word-spacing) 與字元間距 (letter-spacing),差別很直觀:字距就是單字之間的距離,字元間距就是字母間的距離。

至於我們最熟悉的行距,即使我們在Microsoft Word的文件中,也會注意這一點,同樣在字型設計或排版裡,行距也非常重要。西方字型學理論化的結果就是可以用數學公式描述合適的版面設計。有一種非常實用的排版方式,叫做「垂直韻律 (vertical rhythm)」,可以用很簡單的計算方法設計一個舒服的版面。這種規律的圖樣被稱為韻律感。而人眼喜歡韻律感,具有韻律感的行距、段落距離設定可以有效吸引眼睛。平面上的「垂直韻律」其實就是平面各元素在垂直空間 3 的固定距離上出現而產生的視覺韻律感。韻律就像五線譜內頁中的格線,體現一種韻律:每一行的距離相等,就好像有節奏的音樂裡,每個音符所隔的時間是相等的。

歸根究底,Typography 在設計上到底有甚麼好處,比用圖像更為優勝才令設計師或客戶為之動容?Typography講究直接、不假雕飾的美學風格,與最近的扁平化設計(flat design)變成相當熱門的 UI 設計概念。連許多知名品牌也有取用,兩者同樣以放棄浮雕、斜角、漸層等花俏的特效,改而採用色彩深淺標明層次,用線條比例架構美感,並直接以字體表達意念、引發視覺聯想。相比起圖像,單單的文字好像更能令人聚焦在他們想要傳遞意念。

Typography 另一種常用的形態是 ‘Text in Picture’,利用與該圖形有關的詞語堆砌而成,一幅幅震懾人心的圖畫,為人留下深刻印象。不少國際品牌都用過這種設計:

文字和圖像的功能當然各有異彩,不能互相取替,文字的好處是能將概念確立,明快便捷的表現出來,可謂邏輯的載體,所以許多官方文件是由純文字寫成的。圖像則有 denotation(本義) 及 connotation(隱含意義)兩種層面,訊息層面也較豐厚,善於觸動我們感性的一面。傳播理論學者 Marshall McLuhan 的名言「媒體就是訊息」,意思是媒體本身有其獨有的訊息演繹,兩者相互結合,就能在重要時刻發揮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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