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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煙手記(一)

筆者帶記者身份走在前線,同時不忘觀察工作以外的細節,因為選擇這工作就是想親眼見證歷史,為了能走上前線而投身行業。是次希望透過最簡單的文字和圖片,讓群眾感受筆者所親身經歷和體會的,亦非常感謝兩位攝影師冒險走在前線,更免費為此記錄提供相片。

事情始沒無法詳細說明,若要討論不合作運動更要由皇后碼頭開始。因此手記由罷課至佔領的轉捩點,學民思潮成員衝入公民廣場後開始。

9月26日晚上十時許,學民思潮召集人黃之鋒及其他成員帶頭闖進早前被圍封的公民廣場,筆者當時仍在公司埋稿,下班後隨即和兩名同事趕往現場。

到達現場時公民廣場內外已被警方隔開,一行三人先到立法會天橋攀過圍欄走進花槽,其時已有二、三十市民和記者圍觀。花槽的泥土較滑而且向前傾斜,前方亦沒有圍欄,不慎失平衡便會跌落二、三十米下的公民廣場,筆者非常擔心發生意外,有善意市民不斷提醒位置危險,要小心別亂動,幸好至今未有意外。

雖然佔領行動來得突然,學民成員亦多次提醒行動有法律風險,很多市民和罷課學生猶豫是否跟著衝入。但很快沒有一起衝入的外圍市民開始用身驅阻擋警察增援拘捕圈內的示威者,堵塞位置達六、七個之多。

警方隨後多次無警告下使用胡椒噴霧,市民則用雨傘抵抗,並舉高雙手表示無意攻擊,多人被射中眼部臉部,義工開始幫忙照顧傷者,其中看見資深傳媒人潘小濤憂心忡忡的為受傷學生清洗眼睛。學生堅守位置,防線未見解散,但戰線太多,傳媒明顯不夠人手捕捉每個位置,圈內的人可以填寫個人資料後自行離開,離開時市民報以掌聲,卻未見有傳媒上前採訪。

警方不停調動人手,但未見大規模行動,相對地學生亦因應變陣,堵塞警察進入公民廣場。有人從花槽位置投擲物資到公民廣場,圈內記者意圖遞給圈內靜在示威者,卻被警察阻止並說:「做好你份工先!」亦有女示威者要求上廁所被拒絕。

多次突破不果,估計添美道學生和市民人數維持在三千人,筆者在27日清晨五時與友人乘的士離開,朋友報稱我落車後,的士師機說支持學生罷課,曾為紀律部隊人員,卻做了很多違背自己的事,決定不收取我們車資,但最終被朋友婉拒,從此遇上同類事件,我們的答覆是︰「你再去接其他人往返現場,不收取下一個乘客的車資吧。」

這夜的整體感覺與以往的行動抗爭分別不大,唯一不同是學生參與為主,而「保護學生」是整晚聽得最多的口號,萬萬想不到事情兩天內的演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