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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ocalypse Now

早前,跟恩師通電,得悉他將於暑假後提早掛咪。除了「非常突然」以外,心內不禁提出了一個疑問:到底是什麼原因令這名年僅五十正值盛年的沙場名將選擇在這個時間退下火線呢?

從他的言語之間,我幾乎可以肯定問題不是人事上的鬥爭,或者其對母校收縮中史科的未來發展策略有所不滿。事關在短短的對談中,他不下數次批評現時的教改政策,並謂自己不懂說違心之言,是故乘機淡出云云。

馬上把消息告訴友人蟹榮老兄,他第一個反應也是覺得事件不可思議。同時,他提出了一個擲地有聲的問題:這幾年政府不是提倡愛國教育嗎?為什麼歷史科竟然會被邊緣化?

我,無言以對。

假設現在每年有120000考生,根據人口預測,到334學制完成後(即約2012年),僅餘的學生只有60000名。換言之,未來老師的需求將減少一半。

尚未計算那些對本地教育政策徹底失望的中產父母所進行的「撤僑行動」、準備為大佬拋頭顱灑熱血的未來陳浩男和寧願留在家中種植菇菌的少年電車男。而這個情況,似乎更進一步深化了學生由五個組別減至三個組別後教育界極為擔心的平均主義問題。

即使為了回應新高中需要而增加教師數量,但增加的就業機會亦不足以解決因殺校而出現的教席不足問題。

於是,戲院失火的故事又再出現。為了爭奪剩下的大餅,各派長老必然使出渾身解數──小則在大門「參花掛紅」喜報正正增值、大則召開峰會廣邀方圓四百公里家長前來大談升學疑難。結果,由於互相踐踏,更多弱勢學校更早完成歷史任務,而倖存者亦墮入殺戮永無休止的阿鼻地獄。

當然,為了公平原則,我絕不贊成為教師提供職業甚至薪金保障。但必須認清的事實是,一個缺乏遠景或願景的夕陽行業總不能吸引一流人才加入,而整個社會將要共同承擔這個嚴重後果。

 
後記:

蟹榮兄的小妹仍在教院修練,本以為體育一環是樂土,殊不知早前八間大學公佈收生標準後,香格里拉突然變成班達亞齊。

教育界之瞬息萬變,可見一斑。

「不是吧!比起恆指秒秒一百幾十萬上落,你們所謂常變多變又算什麼?」

對,的確不算什麼。但敢問教育行業本身不是應該以穩定為基本原則嗎?

正如蟹榮兄引述某名士所言,現在的教育問題不過是反映了社會整體對未來發展缺乏方向感。

所以,即使找來全球最強的基金經理去管理本地教育,並找來一大堆中英數社科健體育音樂六藝俱佳的老師,問題仍然未解決。

延伸問題:

試解決以下一個困擾不少中文科老師的「未來」問題:

現時,愈來愈多中學要求老師用普通話教初中,以便提升學生的這樣那樣。

但新高中(即中三至中六)的中文科卻分為讀寫聽說四大金剛,並以粵語正音作為說話能力測試的準則。

借問聲這種安排,對學生有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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