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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士的家鄉?

勇士的家鄉?

註:MLB三藩市巨人隊主教練Gabe Kapler因為Uvalde校園槍殺案,暫時不會在賽前奏國歌環節在球場上亮相。他撰文解釋自己行動的意義和抒發自己的感受。以下為該文中譯本(英文原稿)。譯者盡力保留原意,但不保證準確。Gabe Kapler的文章題為「勇士的家鄉?」(Home of the Brave?)。而美國國歌的其中一句以「自由的土地,勇士的家鄉」(the land of the free and the home of the brave)形容美國。

十九名小童和兩名老師被謀殺的當天,我們在全國的競技運動賽前默哀,然後國歌響起,我們又如常生活。

球員、職員和球迷都起立默哀,為逝去的生命感到傷感。然後我們(包括我自己)繼續站立,自豪地宣稱我們生活在自由的土地和勇士的家鄉。我們沒有停下來反思,在這恐怖的事件發生後,我們是否真的自由和勇敢。我們只是立正。

當我與Uvalde(慘劇事發地)的兒童的年紀相約時,我父親教導我,如果我相信我的國家能代表其人民,我應站起來表示忠誠;如果國家不能好好地代表其人民,則應該抗議。我不認為國家正在好好地代表我們。

在此時此刻,一位十八歲的人士走到店內,買了多支槍械和數以百計的子彈,再走進一間學校。而這間學校有持有武器的資源主任(resource officer),且有自己的警區。然後,他可以用了近一小時去殺害兒童。在他們的子女被殺時,家長們請求警員做事。警員有武器,他們所接受的撥款佔該市預算近四成。

我們選出政治人物來代表我們的利益。槍擊案落幕後,我們卻被告知需要有鎖的門和有武器的教師。我們被告知要去緬懷,要禱告。我們被告知事情可以比已發生的更糟糕,我們只需要愛。

我們沒有被給予勇氣,而且我們並不是自由的。在場的警察用手銬鎖著一母親,當時她正在懇求警察進入教室去拯救她的兒女。當家長們嘗試組織起來去阻止槍手時,警察卻阻止了家長們的行動。在這批家長之中,其中一位父親在與警察爭論時收到女兒遇害的消息。政治人物認為說客和槍械產業的重要性,比起我們子女不需防彈背包和不用參加槍擊案演習上學的自由更重要。我們根本就不是自由的。

在賽前國歌響起時,我時常對於國歌所代表的承諾沒被兌現而感到驚訝。我們站起來向國家致意。在這個國家,我們投票選舉代表來為我們服務,他們理應深思熟慮地立法以保障全國所有人民的利益,使這個國家更接近「山上閃耀之城」的願景。但事實上,我們沒有多加思考,就將默哀的時刻和悲憤與為這個國家致意的場合連在一起。但這個國家卻拒絕限制武器銷售,而這些武器幾乎僅有的用途,是針人類的屠殺。我們時常有反省的時候,但往往在沒有提出真正變革的要求,就將之忘記得一乾二淨。我們是授權予那些人去做那些變革的。我們站立、低下頭,當權者就走去休息並把握每一次機會為他們的愛國主義喝采。

每一次我將手放在胸前,並脫下帽,其實我是在參與一次自我祝賀的活動。而祝賀的對象卻是唯一一個集體槍殺案會出現的國家。星期三,我走到球場上。我們在向Uvalde的受難著致意時,我聽到了有關的宣佈。我低下頭,我為國歌起立。Metallica彈奏著結他。

我的腦袋告訴我應單膝下跪,但我的身體沒有服從這要求。我想返回更衣室,但我沒有移動。我覺得我似一懦夫。我不想成為焦點。我不想奪去遇難者和難屬應得到的關注。那是一場棒球賽、有一隊搖滾樂隊,有燈光,是一場盛會。我知道數以千計的人想利用這場球賽來稍為逃避現實的可怕。我知道會有更多的人不明白我設想的動作的含義,會以為我是對軍方、退伍軍人和他們自己不敬。

但我對國家的現狀感到不滿。我渴望我的不安感不會影響我的品格。我希望我可以展示出我從父親學會的東西,即是如果你對你的國家不滿意,你應該以抗議的形式讓更多人知道。勇士的家鄉應該鼓勵這樣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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