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媒報導】2019年8月18日「流水式集會」，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民主黨創黨主席李柱銘和大律師吳靄儀等9名民主派人士，被裁定組織及參與未經批准集結罪成。其中7人提上訴，獲裁定「組織集結」罪上訴得直，撤銷定罪及刑罰；「參與集結」罪則維持原判。7名被告及律政司均不服決定，向終院申請上訴許可，律政司申請被即日駁回。終院今（5日）頒下判詞，只就執行相稱性的議題，即法庭定罪前應否評估當局執法有否不合比例地干預和平集會權利，向被告一方批出上訴許可；至於被告爭議僅協助安全疏散、及控罪最高監禁5年會帶來「寒蟬效應」等，終院則拒絕批出上訴許可，指原審已裁定被告有意圖參與集結，而法庭有酌情空間判處緩刑等刑罰，無基礎最高判監5年會令控罪違憲。7人的終極上訴將於6月24日開庭審理。
終院批准就執法有否過份限制集會權利上訴 6.24審理
聆訊由終院常任法官李義、霍兆剛及林文瀚處理。其中黎智英、梁國雄、李卓人、李柱銘、吳靄儀、何俊仁及何秀蘭，就「參與未經批准集結」罪維持原判提出上訴；至於律政司代表外聘大律師林芷瑩、高級檢控官吳加悅和檢控官劉允祥，則就「組織未經批准集結」獲撤提出上訴。
上訴庭早前已就被告提出，法庭就「參與未經批准集結」定罪前，應否進行執行層面的相稱性測試，即當局拘捕、檢控和定罪過程有否不合比例地干預和平集會權利，批准上訴至終院的許可證明書。終院就此批出上訴許可，將於6月24日開庭審理。
被告爭議僅協助安全疏散 終院指原審法官已駁回
7人另就其他議題，包括《公安條例》合憲性、安全疏散人群是否合理辯解等，向上訴庭申請上訴至終院之證明書被拒，並直接向終院申請上訴許可，惟終院均拒絕。
就被告一方提出，被告只是協助人群在維園集會後安全疏散，不構成參與未經批准集結。終院指，原審法官胡雅文已小心和有說服力地拒絕相關說法，裁定已證明被告有參與遊行的意圖，且無合法權限或合理辯解。原審指出被告手持寫有遊行目的之巨型橫額，帶領人群由同一出口離開，而非循其他出口疏散，而遊行時間和路線均與民陣被拒的申請吻合，被告叫喊口號卻無提及疏散，至遮打道放下橫額並宣告遊行結束，可見是以「疏散」為名的「遊行」。終院同意上訴庭指相關證據具「壓倒性」，及原審裁定「流水式」只是繞過警方禁令的「詭計」，認為相關論點非合理可爭辯，故拒就此批出上訴許可。
被告指最高囚5年致「寒蟬效應」 終院：有酌情空間判不同刑期
被告一方又爭議《公安條例》合憲性，認為參與未經批准集結不涉暴力，5年監禁的最高刑罰會帶來「寒蟬效應」。終院認為相關論點「不能接受」，指法定最高刑罰給予法庭酌情空間判處一系列刑期，由非監禁式刑罰至最高的5年監禁，沒有任何基礎指相關規定會令控罪「制度上不合憲」，而本案吳靄儀、何俊仁和李柱銘亦全被判緩刑；又指正如上訴庭在梁國雄禁蒙面法案指，不能說行政長官可引用《緊急法》就是制度上不合憲，因直至該權力行使前，沒有基本權利被限制，不能就此進行任何有意義的相稱性測試，本案有關最高刑罰的條文亦一樣。
終院又指，無論如何，2005年「梁國雄案」已裁定《公安條例》相關罪行合憲，法庭當時審視整個遊行集會通知機制，亦知悉「參與未經批准集結」條文及其最高刑罰，但沒有就此提出任何相稱性的問題。終院認為本案沒有基礎要求法庭重新審視該結論，故拒絕就此批出上訴。
被告指囚12個月過重 終院：僅極罕有情況才處理刑期上訴
另就梁國雄一方爭議，梁就「參與未經批准集結」罪判監12個月，是過重及構成嚴重不公。終院指，原審法官判刑時提供了充足理由，指出梁公然違抗法律，以「疏散」繞過遊行禁令，造成全城交通混亂，而該反警暴遊行在社會動盪和反警察的高漲情緒下發生，雖然最終和平進行，但具重大暴力風險，應判處阻嚇性刑罰；上訴庭亦認為相關量刑無可挑剔。終院續引案例指，只有在極罕有和例外的情況，當出現有關量刑原則的重要問題時，終院才會考慮處理有關刑期的上訴，惟本案不屬此情況，故拒就此批出上訴許可。
律政司爭議被告帶領遊行為組織者 終院拒納
至於律政司一方爭議「組織」的定義，指英國1950年案例 Flockhart v Robinson 提及，「組織路線的人就是組織遊行的人」，而被告全程帶領遊行，原審正確裁定他們「組織」遊行。終院認為欠缺理據，指該案例裁定被告為組織者並非表面地應用上述說法，而是基於該案的案情，即被告為現場組織的高級人員，曾派發樂器，於隊頭遊行並向參與者發出口頭命令等；而「組織」一詞並無專門或法律含意，只是普通英文字眼，通常指積極參與、安排、計劃或管理某項行動或活動，或對該行動或活動的責任。
終院續指，本案遊行由民陣計劃和通知，被告於隊頭持橫額和叫喊口號，按特定路線遊行，相關證據「不支持被告組織遊行的推論」，因此拒絕批出律政司的上訴許可。
組織未經批准集結上訴得直 律政司申上訴許可遭拒
7名被告於2021年4月被區院法官胡雅文裁定「組織未經批准集結」及「明知而參與未經批准集結」兩罪罪成，黎智英、梁國雄、李卓人和何秀蘭判監8至18個月，李柱銘、吳靄儀和何俊仁獲判緩刑。另兩名被告區諾軒和梁耀忠則在開審前承認控罪，分別判監10個月和緩刑，二人沒有申請上訴。
上訴庭2023年8月裁定7人就「組織未經批准集結」罪上訴得直，撤銷定罪及刑罰；「參與未經批准集結」罪則上訴失敗，維持定罪及刑罰。被告一方及律政司分別向上訴庭申請上訴至終院之證明書，其中被告一方獲批就執行相稱性的議題上訴至終院，律政司申請則被拒。雙方就被拒的部分再直接向終審法院申請上訴許可，上月開庭處理，惟律政司一方被即場拒絕。
黎智英、李卓人和梁國雄分別涉《蘋果日報》案、支聯會案及初選案而還柙。
案件編號：FAMC 24、25、26、27、28、29/2023
相關報導：
8.18流水集會民主派獲撤「組織」罪 律政司申終極上訴許可遭拒 「參與」罪則押後決定
8.18流水式集會案 黎智英等7人獲批就參與集結罪上訴至終院 律政司申上訴遭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