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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竟之路》—— 世代矛盾不歸路

《未竟之路》—— 世代矛盾不歸路

毫無疑問,雨傘革命定係香港史上重要一章。重大歷史事件,事後定該有所檢視,旨因讀歷史之重要目的是為吸取教訓。何況已快到兩年,也該冷靜夠了,係時候檢討了。

《未竟之路》 (Road not taken) (林子穎、黃頌朗導) 從兩個港大學生出發,一是二零一五年度學生會會長馮敬恩,二是雨革後到英國出證聽證會指證中共違反中英聯合聲明的許彤。他倆另一共通點係於雨革時,雖有參與,卻沒做任何主導的角色,馮更自說九二六時並沒有衝入公民廣場,故他們都係旁觀者。

一開波就係馮評雨革:「這是失敗的。」姑勿論你認同與否,電影似就係告訴你它要為雨革鞭屍,追究失敗在何處:接著就係跟隨著馮,回到人大八三一決議後,學聯在中大的罷課集會,繼而九二六爭奪公民廣場,再到九二八;有人說雨革的失敗在於堅持和理非非:電影有關九二八的一幕,一手無寸鐵的男人單獨怒斥一排警察阻擋他搭車的去向,警察二話不說隨即向其射向個閃光彈 - 和理非非本來此時已到此為止,旨因常人也應察覺他面對的並不會和你理性講道理,奈何雨革無論係主導還是參與,都依然堅持和理非非,故失敗係不能避免的。事後檢討全只歸究和理非非,也只係照顧你們弱小心靈而已。

馮在雨革開始時已察覺大有問題:九二六後戴耀廷隨即宣佈佔中啟動,馮當時心諗:「做乜勁?唔係說好十一才啟動嘛?」八三一後學聯搞起罷課,九二六係學民思潮衝入公民廣場,雨革實係年輕人們開創,但後來主導權都被「大人」奪去。只因年輕人開創革命,卻沒有想好如何繼續革命,馮當時也只聽從佔中糾察大隊長郭紹傑的指示。「大人」們自信食鹽多過你食米,但他們所謂食鹽經驗就係諗住唔啱講到啱,也就導致雨革的收場。

雨革一重要影響係造成世代的裂痕:許彤訴說唔敢俾母親知道參與佔旺,馮指後來派傳單常遭「大人」指罵,常硬食如:「你唔駛同我講,我識得俾你多,你返去讀D書!」上一代人看唔順下一代人,係歷代常有的事,只係按馮許所述,雨革後的「大人」比從前更固執,更唔願意理解年輕人在想甚麼;別說年輕人唔記恨「大人」,他們總覺得雨革失敗在於「大人」背後暗算:年輕人圖撞玻璃門衝入立法會,卻遭張超雄出手阻止。十月十七日一群小伙圖在灣仔新建路障引走警察,但警察未到,路障已被「大人」們口噏:「屌你老母阻撚住哂。」拆毀。年輕人努力打遊擊,沒想到「大人」卻係背後破壞的第五縱隊。上世與下世代之關係,看似未曾如此惡劣過。

雨革的後續在於六一八「等埋發叔」鬧劇,現在回想,土共就算無腦也未免太不可思議,或許根本係中共設下的局:不許讓雨革成功,卻也不能叫其輸清光 – 後來由和理非非大人主導的雨革,輸清的話等如叫「大人」們再沒話權。中共自己樣衰一次,起碼留給「大人」和理非非也可成功的論據。但年輕人仍會信服保守的「大人」?片後部講的六四七一二祭維新,馮最後說的港獨,以往都係「大人」不會提出,卻成為今日年輕人的主流意識。雨革的後患,就係擴大世代矛盾,世代的裂痕,看來都唔會係事隔數年就能收服。

或有人會認為我收世代的對立看得誇張,我只記起長毛在雨革爆發時講的:「贏的人唔會對輸家有任何憐憫。」不用回想九二六警察怎對待黃之鋒,今時今日我還時不時聽到老屎忽老闆揚言不會請甚麼世代的大學生,我就認定那句準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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