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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論政】楊雪盈:給文化空間多一個「如果」

【文化論政】楊雪盈:給文化空間多一個「如果」

攝影:Him Chow

上周五,立法會財委會通過10億元「資助計劃以支援非政府機構善用空置政府用地」。原先乏人問津的空置校舍及地政總署轄下的未定用途政府土地,可供非政府機構以非牟利形式象徵式租用,營運禆益於社會的各種空間,當中包括藝術文化用途。

由於大部分用地已荒廢多年,要重新投入使用,亟待整修,現在每個項目有機會申請到最高6000萬基金,作翻新及設立基礎設施用途。由2017年6月提出到2019年1月落實,作為倡議者之一,文化同行樂見其成。

當日討論中,其中一個重點是,當發展局被問到該些校舍的土地會否可作其他用途時,政府表明這些土地已通過了各政策局的內部程序,在各局均表示沒有計劃後,方放到此列表上。譬如部分已被運房局用作建屋用途。政策局少不免會睇漏眼;又,政策局在決定的同時,是否已經採納地區意見,有前瞻性的規劃呢?

龍窯建築專家須外聘

現在的程序是依據團體各自需要,發揮創意,在有限的地方發揮所長。但有部分地方具有獨特性,譬如與香港唯一龍窯僅僅30米距離的屯門前培愛學校,該些校舍被定下其他用途,很有可能會危及到該歷史建築。但運房局似乎未能覺察這項發展會為龍窯帶來不能逆轉的可能,規劃署在城規會申述時,也無有根據地斷言建屋時不會對龍窯有太大影響。

可知道,龍窯建築結構相當獨特,若當局的顧問公司沒有此方面的專家(理論上香港已沒有龍窯的建築專家,這些都須外聘),那到底有何憑據可稱在僅僅30米範圍建41層高的樓宇是對歷史建築負責任的做法?由2018年通過拆卸至今,政府都未能給予公眾了一個說法。

另一點,就是校舍的狀態是否已需要重建方可使用。現在表列上很多學校都有超過半個世紀歷史,部分甚至已與大自然融為一體。但有校舍如培愛學校建成只有20年,現在因其他規劃用途將告清拆,除了極度浪費資源及金錢外,亦未盡善用同是用公帑興建得來的空間。

甚至乎,在面對社區聲音因缺乏醫療、交通配套,希望能於培愛舊址設社區中心之際,政府依舊堅持計劃,把海量人口搬進缺乏配套的社區、見縫插針用盡地方,而忽略滿足市民的其他需要及扼殺社區的可能性。在城規會查閱意見書的時候,眼見多方的意見均被忽略,覺得甚是惋惜。倘若能給這校舍多一個「如果」,居民的生活、對社區的構想會更不一樣。

提高藝發局的代表性

是次10億基金,我看到很積極的一面,就是政府給予非政府機構,自行去觀察、協調社區所需,並可去定義自己所創造的空間。如果理想的話,這些空間會緊貼於社區,同時可就地區的整體、社會中的強弱勢,作出一些比政府更大膽的嘗試,調度現況的不足。

事實上,也確有需要,諸如動物此類無法為自己發聲的弱勢,若然香港連救援的空間也無法容納,則完全是個冷血的社會。諸如此類的各種需要,一旦政策局能具透明度地決策,我認為有很多很多能夠發掘的空間。

在經濟掛帥、人口永遠只會增加、商業用地永遠不足的情況下,香港人的文化需要幾乎被完全忽略。文化資源縱使落到藝發局手中,在現今情況也實在難以扶持起業界。藝發局在批核此類項目時,由小組委員邀請顧問成立小組,但金額多寡則要與職員磋商。

顧問通常來自其他民政事務局相關委員會,但更積極做法應是除了增加藝發局的民選成分外,亦應在這些審批委員會內,廣納藝發局的民選代表。同時應簡化行政,增加透明度,以及主動地與相關的部門協調磋商。如此藝發局的代表性及職能便大大提高,積極的介入亦有助本身行業結構脆弱的藝術家參與,有助扶持業界。

若然申請10億翻新校舍作文化用途,現今負責的政策局是民政事務局。其實,事成事敗,全看一個局的決策。但在將來,會否有更多的可能性,是由民間也主導這些方向,能透過一平台去溝通討論?在18區覓尋這些空間的可能性,實驗創新管理模式的文化空間,由下而上,讓我們走得比那《香港規劃標準及準則》更前吧!

作者為文化同行成員

文章刊於2019年1月28日信報專欄。本欄由「香港文化監察」邀請不同意見人士討論香港文化及文化政策狀況,集思廣益,出謀獻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