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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掉下口罩離開

他掉下口罩離開

我來到時,已有一大班黑警逗一個勇敢哥哥,同時,大班街坊圍觀。黑警剛查完勇敢哥哥個背包,無嘢搜到。沒有收隊意欲,一隊圍著他;另兩個圍著連儂牆大聲手足。我站在大聲手足附近,以便支援。勇敢哥哥,大聲說,點解你哋要搞香港啲後生仔?香港人嚟㗎,點解要咁對佢哋?黑警站著,街坊錄影,勇敢哥說,你拉我告我咩啫,我交稅唔係畀你鳩拉啊!黑警聲稱有人報警。他反問在場人士,邊個報警啊?全場無人出聲,他說,無人報警啊,你哋走啦。一男一女黑警攞出證物袋,想將連儂牆下的文具帶走,指著問,有冇人?勇敢哥說,你哋走就一陣會有人攞返走。他拿起問有冇人架?無啊嘛?咁我一陣攞去警署報失。黑警無佢符,勇敢哥保住文具。又問721我報警無人聽,你哋去咗邊啊?這時,黑警散水。

你哋怕佢哋做乜?勇敢哥質疑。你哋唔出聲,個運動咩搞成咁。我寫上說話給收押所手足,今晚和你寫。不知為何勇敢哥愈說愈激動。你哋咁驚無用,淨係靠黃色經濟圈無用。先頭無人出嚟幫手罵警察。大聲哥手足說,黃色經濟圈係有用架。有啲嘢無得逼,我都好明白你,波蘭都係用咗好耐......「呢度係香港啊。」勇敢哥喊道。

有學生中年人跟勇敢哥理論,依家鳩拉又老屈。勇敢哥很激動,但我聽不清他說什麼。有個中年叔叔,欲勸說勇敢哥,說,兩邊權力不對等。

我一直站在同一位置,有個手足向旁邊的人解釋,你畀佢發泄下啦。佢都好辛苦。

勇敢哥說,我先頭等緊巴士,見到黑警搞你哋,即刻行過嚟。說話激動時,他頸的青筋更大更明顯,像要爆開。

的確,黑警欺善怕惡。大家都怕,這是事實,被亂拉,砌生豬肉。

有學生說,西九龍拍照學生有辦你睇。

差佬怕乜啊?行得正企得正。他激動說,「你哋就係咁,七個月喇,不如返屋企瞓覺啦」。一手掉下口罩,背包未拉拉鏈,他失望地離開。他對我們在場每一位都大感失望。「先頭又無人出嚟幫手,咁驚差佬,唔幫手,你哋返去瞓覺啦。」呢句說話好壓住個心,唔係嬲佢,係嬲自己。怕死。有些人就是無畏無懼,你話佢癡線,我唔認同。他背著我們離開時,我一直望著他的身影。他說出我們埋在內心最深最黑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