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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香港重光,我們是否接受關掉一個政治人物的直播?

如果有一天香港重光,我們是否接受關掉一個政治人物的直播?

有些朋友跟我說,其實特朗普的廣播有沒有被中止,在美國並沒有人關心。感謝告知,但我見到這事在香港有人關心。

特朗普的事不只是美國的事,那是整個世界,在七十多年戰後自由主義秩序出事的開端。於民主世界外部,有普京、習近平、埃爾多安等非民主國家首腦加強集權、擴張勢力;於內部,僵化的建制則面對認受流失,並受到基層保守民意,以及年青激進民意在兩邊同時夾擊。

或許在美國,實際上沒有太多人關注中止特朗普的直播,但在香港有人關注。那麼,如果有一天香港重光,我們又是否接受關掉一個政治人物的直播?如果我們覺得他的言論離行離捺,為甚麼不是附加警告、反覆澄清等安排?對受眾而言,會否有引起加劇衝突的風險?

同樣地,自己深宵親眼看着,一個個傳媒出圖 Project 拜登成功當選;由美國本土的電視台,到大西洋彼岸的英歐媒體,再到本地媒體。或許在以往把預測結果公佈是順理成章的舉動;但現在呢?明知美國當地在大選後逐漸劍拔弩張,主流傳媒在未有官方結果,在輿論上烘抬既成事實,請問有利嗎?若果拜登反正都會當選,那是方便特朗普繼續動員支持者?抑或期望鄉民失控可以擦槍走火?

特朗普追求的,是把一整批郵寄選票都當作失效,而且是好幾個州份都這樣做,這是史上從未有過的事,成功機率相信只會很低,那就讓他面對自己的結局吧。當然法院判決是選票繼續有效的話,特朗普當然也不會放過機會大肆批評;但因為特朗普會這樣做,反過來就可以盡情放手?

即使拜登勝選,美國面對的是比上屆更具支持的特朗普,如果要面對其風潮,從中疏解矛盾,竟不是選擇面對這群「鄉民」,而是在製造更多令這班「鄉民」討厭自己的不必要舉措。這豈不是自證和強化坊間所稱的「自由派的傲慢」?

若果放在香港,假設沒有「爭取民主,對抗極權」,來鞏固整個共同體的向心力的話;在正常社會下的香港,我們已經面對同樣問題:產業傾斜,高增長行業成為獲益者,低教育水平又低產值的行業工人則面對被自動科技取代;我們也可以預期中國會經濟阻截,務求令依賴融合的香港,即使保全表面自治,卻被控制了發展和生存,最受衝擊必定為低下層。

這就是我們有幸重光才會面對的事情。但假使有一天煲底相見,第二天朝早,生存就會成為我們最重要的命題。如果我們不會紓解物質條件的問題,無論是增長面、平衡面、抑或分配面,短短五年,或十年,香港就會有一群戴着紅色帽子的群眾站在廣場上。

那時,搖擺不定的就不是賓夕法尼亞,而是香港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