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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 of Life

《Art of Life》,日本殿堂級視覺系樂團X-Japan於1993年發表的作品。全曲長達29分鐘,據說借用了舒伯特的交響樂曲為結構基礎。此曲把樂團糅合古典音樂和重金屬搖滾的風格發揮到極致,在《Silent Jealousy》等作品均有出現的鋼琴獨奏這次更長達九分鐘,成為「風格簽名」一般的標誌。

整個復活節假期,我不停重複這首曲子。2014年在期望和現實的落差中展開:自以為已夠世故,卻因無法掌握特定圈子的遊戲規則而被疏遠和冷落,只好像條喪家犬般落荒而逃;過去的成績並未帶來更多機會,只帶來同僚的敵意和中傷;因心中的鬱悶無處宣洩,近乎跟每一個親近的人都吵過嚴重的架;再加上從出生就揮之不去的貧窮......這段被投置閒散的日子中,我看清楚自己的軟弱,而正因為軟弱,我連放棄的勇氣都欠缺。我感到荒誕而滑稽,並不斷詛咒過去那個狂妄自大的自己。

恍惚回到中學時代,每天逃課在街上遊蕩的那段日子。我就是在那段日子裡迷上搖滾的。只要戴上耳筒,外面的世界便跟與我無關,他們便看不見我。除下耳筒,世界是地獄;戴上耳筒,世界是天堂。

《Art of Life》是首奇秒的曲子,起碼對我而言。作曲家用音符編出高低起伏,好像在隱喻人生的高潮底潮、喜怒哀樂。因此,聽完這首曲子一次,就像快速地經歷了一次人生。

那個九分鐘的鋼琴獨奏段落,每次聽總讓我不禁要想,作曲家到底經歷過怎麼樣的人生,才能寫出這樣的旋律?一股發自心底的悲傷,源自過去犯下的罪和良心對自己的嚴刑拷問,痛苦而漫長,不知何時終結。我從這段九分鐘的鋼琴獨奏段落中,聽到這樣的感覺。

而在鋼琴獨奏結束,最後一段快速的重金屬節拍開始之前,有一段簡短的弦樂,就像在經歷漫長的痛苦後,終於看見一絲曙光。

我大概是為了這一段弦樂而不停重複這首曲子吧。但沒有了前面的九分鐘鋼琴獨奏,這段弦樂就不會如此深刻,後面的重金屬旋律也不會如此痛快。

「無論文學或音樂,只有跟自身的記憶結合,才能真正屬於閱讀者。」一年前,我曾寫道。

《Art of Life》youtube link: http://www.youtube.com/watch?v=mrc2M7cNPW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