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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文創推土機!」— 杯葛起動九龍東X深港建築雙城雙年展聲明合集

「小心文創推土機!」— 杯葛起動九龍東X深港建築雙城雙年展聲明合集

海濱天橋底,空地最好使 我地有分數,唔使你規劃
文:一班觀塘海濱橋底的多年使用者

由幾年前開始,觀塘的居民、附近工業區內的藝術家、不同界別的人紛紛開始使用這一塊難得的空地。從攪免費的音樂會,擺展覽,踩單車,玩遙控車,跳街舞到畫畫,甚至放映會…林林總總的民間自發活動已經形成觀塘的一種文化。不同的人在這裡成為朋友,今天的天橋底空地已成為一個觀塘的地標性公共空間。

如今「趕絕九龍東」的工程即將於11月1號開始封鎖這塊空地一年去進行改建,據官方於十月才公佈的文件顯示,工程將加設coffee shop 、健身設施、「特殊燈光和音響效果的噴霧水景裝置」、「感官花園」、「帶出該處歷史記憶的廢紙束和起重機模型」、加裝閉路電視等等,美其名是提供設施讓市民能更全面地享用海濱;實為貫徹市區重建,活化工廈等等政策措施,為的是商業化、仕紳化、「提高檔次」、加強監控每一寸土地。

以上種種動作,間接令此區樓價繼續升高。原來的使用者失去了充滿可塑性的空地,自然會知難而退,換來的是更被動的「設施享用者」,或者消費能力更高的悶蛋。增加人流和消費活動,將觀塘變成另一個中環,抺殺原有的工廈音樂文化藝術、街坊小店,取而代之的是一棟棟甲級玻璃寫字樓和一堆街坊消費唔起的品牌。

這種發展觀及管理意識一直形塑著我們的生活方式,讓我們走到任何地方,到處都要消費,沒有一個可以樸素地落腳的地方;到處都要被管理,這裡不能坐,那裡不能玩滑板,無數社區經已失去了種種生活的可能性。

民間活化空間政府收編升值

我們當中的觀塘工廈使用者當初,大都由於難敵商業區連年不斷惡化的高成本經營環境,或無奈於單調而沒希望的住宅區生活,由工業北移時代開始,投奔廉價又不會影響一般居民的空置工廈,來實現自己所渴望的文化生活和建立社群。其中,喜歡大時大節在天橋底攪免費音樂會的游擊仔女,就是敵不過自由市場中不斷上升的成本租金,從工廈裡走到街上玩。我們亦在此過程中明白,無規管、民間自發的文化活動併發的可能性和生命力,建制style根本無得比。

公共空間並非由政府規劃賜予的,卻隨時會被政府一手奪回。今日的觀塘天橋底,幾年間累積的公共空間文化,即將面臨破壞,整個規劃過程沒有做過一次公眾諮詢。(唔係話有諮詢就大晒,不過連基本交代都冇,用家竟然要見到鬼祟告示先知道!)而新開的所謂「一號場」,正是海濱長廊工程的第一期,仕紳化規劃「趕絕九龍東」的其中一個項目頭炮。假裝照顧市民的地方使用權,實為將民間玩法收編,列入其可管轄的範圍。緊接而來的第二期就是掠奪天橋底的種種措施,望海以左延伸至鯉魚門,以右至尖沙咀。

守住九龍東

如今士紳化規劃在區內仍然無阻地蔓延,其他的例子如廢罝了廿年的九龍巴士廠旁的足球場改建公園工程;郵輪碼頭搭橋至海濱長廊;活化工廈政策導致大量工廈趕走用戶改建成酒店;或只是多年空置等升值;還有觀塘重建區的收地;本區街鋪使用範圍的收窄;趕絕小販;屋邨商場領匯化;地價瘋狂飊升…城市規劃牽一髮動全身,趕絕天橋底只是整個消滅過程的一步,我們要守住的絕不只一塊空地,而是一種民間的文化,來自社會底層粗獷的生命力。

我們要求立即停止相關工程,否則我們會有直接行動。
這個地方的任何改變應該是平等參與,民間規劃的。

我們需要一個沒有監察,民間共治的公共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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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天橋底的混亂千字文
文:嘉樂

我諗,其實政府會o係11月1號號圍封觀塘天橋底(觀塘海濱公園旁天橋底大空地),用o黎起海濱長廊一事,有不少朋友已經出文講解,睇文就會知大約詳情。想講o既,係一o的個人o的o既野。
 
消息係o係9月19號,中秋遊擊show過後收到。收到消息過後,反應最多都係「噢,終於殺到來了」,有點平淡。早前,天橋底空地旁已經起左「反轉天橋底一號場」(下稱「一號場」)同「起動九龍東」office,海濱公園對出的郵輪碼頭亦已建成。唔計「活化工廈」令工廈藝術家同其他租戶無聲無息地消失以外,「起動九龍東」這個浪淹至天橋底,以至整個觀塘海旁,其實十分順理成章。「無o既,政府o黎搶地,咪打囉」。
 
在理,我其實唔係成日去天橋底,去親天橋底,基本上去得o個度都係睇游擊show。若果要量度我個人對o個撻地方o既想法有幾重要,我其實唔係去過天橋底好多次,去親都係睇游擊show,其他使用者——板仔、BMX仔、模型車迷、情侶應該重用得多過我。自從無參與FM101之後,已經少左出沒觀塘。比熟,佢地更熟更日常地用。天橋底要被封呢個消息,政府o係工程執行前一個月,才悄悄地o係天橋底貼幾張小傳單式o既通告,連廣傳到令多o的人知呢件事都已經有困難,更何況要人明件事,要人落水一齊行動,阻止封地就更係另外一個層次。我又唔信同伴們無力去搞游擊,游擊就係要度度都玩到嘛!一個浪咁淹埋o黎,大石壓死蟹,無得鬥,咁唯有去其他地方打囉,好似好展望將來咁,自己情緒都平復o的咁。
 
但日子一日一日過,離11月1號越來越近,自己越來越覺得難過,經常氣上口頭,鬱住鬱住,好似受左好大妥屈而有口難言。一來,觀塘工業區易名做觀塘商貿區、「一號場」同「起動九龍東」office出現,依家收埋你天橋底呢個社區地標,話要保護呢個工廈社區o既,唔反抗真係地又無,面又無。二來,我望住天橋底而憶起關於此地o既記憶,又見到原來翻過「一號場」o既圍板早已係一片爛地,無法得知原來地貌,亦只能這樣一無所知。
 
呢串景象於我而言似曾相識。呀!我應該o係中環見過。係呀,係天星皇后。近呢個零兩個禮拜,我成日跌入一個狀態,好似連接中環新(偽)天星碼頭o既天橋上,o個o的成日企o係度望住海旁工程o既阿伯咁,望住腦內天橋底、游擊show、圍板後面既爛地o既影像不斷重播,然後有關呢個地方o既記憶同情感就淘湧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我記得……
初期去天橋底睇游擊show,睇睇下要去廁所係件好撚大鑊o既事。要去廁所往往要走到老遠o既公廁,花你廿幾分鐘,隨時miss左一隊band。所以,急又唔敢週街痾,真係要忍到轉band o個時o既break,然後快速來回,痾慢一拍都唔敢。其實「一號場」都有o的實質貢獻,就係有廁所,唔駛行咁遠。(但並非廿四小時開放,重有「一號場」會禁煙同埋有cctv。)但個場真係多撚謝曬喇!
 
我記得……
如果游擊show當日有時間,會早o的過band房幫手搬野落天橋底。遇到警察過o黎煩,睇show chok到顛都會醒一醒,唔識同差佬deal都會過去聽下,一陣講下、噓下,知道一班人去講,就唔駛驚亂撻條例,然後要人拎身分證,屈一個人做負責人(場show人人都有份參與,人人都係負責人),借o的依停左個show。如果表演緊o個時,有架生唔得或者訓落地,大家都會第一時間衝出去執/搞,整好就回神繼續un。完show會幫手執番場裡o的垃圾,幫手搬器材返band房,然後一班人一齊hea,smoke。
 
我記得……
原來o係街玩live係咁正!(觀塘post rock band)Topsy-wave玩完佢地o個part,我可以即刻走去同佢地交流下今次玩成點,話俾佢地知我聽佢地首daydream聽到依家重覺得好感動,然後順便吹下水問候大家近期生活如何。下一隊要玩喇,就埋位一齊聽歌跳舞。唔記得邊年o既中秋定除夕遊擊show,DJ台o個邊除左引來一大班鬼佬鬼婆之外,玩玩下連(可能係)住附近o既南亞裔都過埋o黎玩,圍住dj panel跳曬、rap曬,睇都覺得過癮。又有一年o既除夕show,意色樓於寒風中奏樂,大家一踴而上,圍住樂隊身貼身搖擺躍動,透過磨擦互相交換溫暖。台上/台下、表演者/觀眾o既分界o係呢度顯得十分無謂,一齊玩就係。Deftones首Hexagram o既mv十分熱血,熱血在參與mv裡面場show o既人,fans以外重有Deftones o既friend,一班人志同道合繼而相識o既人,共同創造一個美好、無分你我o既畫面。游擊show就將呢o的畫面,夾住唔同o既人腳,一次又一次將呢個畫面重現,呢o的唔係搖滾有o既生命力咩?
 
我記得……
有兩年生活十分不如意,大部份時間都係出現o係嶺南、美孚、將軍澳,大部份時間都放到戀愛及學業上,差不多完全脫離參與社會運動的生活。雖然多左時間讀書,但唔見得讀得出咩樣,我知好多野,我好識解構,咁又點?我唔見得我識做甚麼,自己反被自己所識o既野壓住,成個人好無動力。雖然係多左時間、心力俾伴侶,但唔見得二人世界可以取代一切。離開一班未必個個志同道合,至少都一齊大,試過一齊o係鐵馬前並肩o既朋友,整個生活都好似退回未去睇band show、參與社運思考社會前o既孤獨中學雞o既狀態,生活枯燥乏味,smoke幾多joint都無法開懷,一點也不好過。
 
想見番o的朋友,唯有就係等有遊擊show,千方百計抽時間去,又有得傾偈,又得玩,而其實係枯燥生活o既出氣口。去到同佢地說一句沒說一句,都無乜大不了,去到見到佢地已經好好。睇見一班社運仔女同band仔band女(不少係身份重疊的)胝手胼足搞游擊show,自己有地方玩之餘,去海濱公園度節o既人又多左樣野玩,又開放左個空間,可以同時玩show、踩板、擺地攤、爛醉。呢種DIY活動表現o既生命力同創造力,令我覺得自己咁多年都係識得個讀字,好撚戇鳩。但每次有游擊show都會再去,為o既係好似去吸番啖久違o既新鮮空氣,有力繼續生活。
 
我記得…我記得…
 
有無睇過The Animatrix裡面Beyond o個part呀?我覺得天橋底就好似戲裡面間鬼屋。天橋底咁大塊空地,乜鳩都無,就係城市規劃o既bug位。天橋底非如戲裡鬼屋,物理空間如此顛倒,隨街童闖入鬼屋o既女主角,可以於屋內飛天循地隨心所慾。但隨著相識、共同實踐,配著節拍、煙酒、吹水,都實現住同一件事:搵到個bug位,做番o的「現實」話俾你聽無可能做到/唔可以做o既野,然後發現生活可以有好多可能性,人與人o既關係係可以咁樣拉近。
 
鬼屋呢個bug位最終俾matrix派人灌水泥,「修復」左呢個bug,變做停車場。女主角同街童重返原址,地方不再顛倒過癮,法力盡失,生活被逼返回如交通燈聲,沉悶、規律化得令人不寒而慄o既節奏。一聲唔該借借,用圍板封起天橋底,然後其實政府俾番o的咩我都再無乜所謂。只要個場一封,民間自己用出來o既空間,創造出來o既文化,以至每個人關於天橋底o既記憶、經歷,一下子被剷走,再以水泥封頂,從此灰飛煙滅。好似之後要再點講關於天橋底o既野,都好似講緊遠古傳說咁,真實存在過o既生活,都變得好似遙遠而無可能。就好像似我地所有人講,我地所經驗過、實踐過o既野都係無價值,連寫入規劃書都費事。
 
我都唔想講咩今晚記住去游擊show o黎做收尾,呢個就梗架喇。只不過,除左抒發下自己o的鬱悶之外,我真係接受唔到我/我地o既記憶、經歷,因著文化、活化之名而遭無情踐踏,多麼荒謬!好想唔好再重覆細個,o係天星皇后o既悔恨:諗住farewell下個鐘樓同碼頭就算,皇后碼頭最後一晚坐坐下返歸訓覺,然後第二朝都想返番去,但我只能隔著一排又一排o既水馬同警察,對住碼頭得個望字,連爭扎o既份都無,哈哈。悔恨點解當時唔能夠o係入面。所以好想用僅有o既能力去做多少少o的野,例如用文字紀錄此次躁動,為記憶作少少保存,又順便睇下有無人會同我交換下諗法喇咁;又或者睇完show留多陣,留多陣,留到要人抬我走先走。即係好似要話俾統治階級聽:你郁我地,我地郁番你。
 
久未動筆,加上臨急抱佛腳,寫得好撚差,唔好見怪。不過,你都睇到呢度,無所謂喇!一陣重要起身去高院,聽derrick判襲警案上訴結果,好撚支力,要訓,寫住咁多先。
 
今晚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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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30日
為何我退出深港建築雙年展
文:陳可樂

我討厭要由我來寫這篇文章。我討厭第一時間要求我澄清的人,不是「起動九龍東」。我討厭我要負責向文化界的朋友交代細節,而真正要交代的人可以保持禮貌的沉默。我是一間書店的經理,我拒絕參與一項政治上自相殘殺的活動,僅此而已。

事件經過︰

10月某日深港建築雙年展其中一位項目助理邀請實現會社參與展覽。主辦單位表示書展的場地與建築展覽的場地是分開的,在觀塘一處天橋底。我說可以傾,這位助理就說會向主辦單位表示實現會社有興趣。之後一整個月都沒有任何聯絡。
11月12日,6名示威者在觀塘海濱天橋底阻止工程被捕。

在11月18日,我收到深港建築雙年展同一位助理發來電郵,

//Hi.
I am (名字隱去) who have called a while ago about potential collaboration of book fair and book reading at Kwun Tong Promenade during the Hong Kong Shenzhen Biennale of Architecture and Urbanism. Now we have a more concrete schedule of the events and I hope we can start the discussion again if Coming Society will be interested in organize a book fair/booking reading in mid January. We are also inviting some film makers from the City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and Academy of Visual Arts for film screening in the same period. Their work are mostly about social enclave and informal urbanism. I think these events can be themed together that leads to the discussion about rights to the city & beyond. Please let me know when can be a good time for us to talk more.
Thanks for your time and hope hear from you sonn.
Best, //

於是,我回了這位職員一封電郵︰

//Hi (名字隱去)
May I have more information about the event? Is it a one-off weekend event or gonna be a long term exhibition?
And it is interesting that you picked rights to the city as a theme, I would love to hear your opinion on this topic.
Do you want to chat over phone? Or maybe we can have a meeting this weekend at our shop.
Best regards
Holok
Manager, The Coming Society //

這位職員沒有回覆。

在11月27日,同一位職員致電,表示「Funding已經批左落黎,可以傾細節」。我說,在Google map找不到所指的展覽地方,希望更詳細描述地點。對方就表示展覽地點為觀塘麵粉廠旁的海濱天橋底,即是最近有很多示威發生的地方。對方表示,明白有很多藝術家都對計劃有保留,但不是不可以進去以後講其他訊息。
我訝異於對方為何主動提議我入去策反,但只是問,「Funding 批左落黎,是哪裡來的Funding?」

對方承認活動由「起動九龍東」計劃資助。我說,「起動九龍東」嚴重影響我書店與我們所連繫社群的生存空間,而我也沒有信心我在活動裡面的訊息能在不被扭曲的情況下被聽見,因此我不可能答應。

我續問職員有關「城市權利與超越」(Rights to the City and Beyond)的含意。對方說,在場應該會辦一些類似Free School的活動,以及希望不以金錢交易。

我說︰「(名字隱去),你作為讀建築的人,沒理由不明白使用和不使用某空間,同樣是在參與Space Making,是一個選擇。」對方說很明白,而且我也不是第一個拒絕的人,很抱歉沒有早一點跟我坦白活動場地及資金來源。我向職員表示我對主辦單位沒有不滿,只是拒絕與「起動九龍東」合作,也感謝對方不是在更遲的階段才坦承。

整個過程對方都十分客氣和表示理解我的理據。所以我本不打算追擊主辦單位或對其他參展人有任何評價。事情本來可就此完結,但如果這一政治行動會被詮釋為文化界互相猜疑,我就有責任要用一篇文章的篇幅講清楚針對面。
我並不針對任何參展者。我覺得在活動中可能傳達其他訊息或對體制批判,只是我沒有信心及能力去執行,確保自己的聲音可以清晰被聽見。在我控制之內的選擇,似乎只有退出合作。

雖然我說對主辦單位沒有不滿,但我認為他們是有政治及道德責任的。因為既然我不是第一個拒絕,又得到「都明白好多人有保留」、「都明既,你唔係第一個咁講」作回應,那即是他們很清楚自己在參與甚麼、在遊說甚麼人、要達到甚麼效果。

經過這件事後,一些零碎的片段慢慢連結,故事的框架逐漸變得清晰。回望實現會社在這件事上的位置,其實是一條食物鏈的下游︰
頂層是發展局,成立「起動九龍東」辦公室。與其將「起動九龍東」視為一個機構,不如視其為一堆浮動的錢。這堆浮動的錢,是一場只在觀塘下的雨,很多團體與主辦單位都聚在此「接水」。而各主辦單位下面,是一個主題計劃,通常是公眾接觸到的名堂。在主題計劃下,是不同的項目,項目與項目之間未必互相認識,更不知同計劃下有哪些其他人。其中每一層當然都有千絲萬縷的矛盾與路線選擇,但我想說的是,故事未完。
實現會社,就機緣巧合地,成為了其中一個主辦單位的其中一個計劃的其中一個項目的參展單位。湊巧這些不同單位的項目在地理上都非常接近。
一些理念相近、基進批判的團體,都有被邀請,顯然當局很熟知圈子內的人脈。
尷尬的情況是,當我拒絕合作,就很易被解釋為對其他團體不滿、對其他項目不滿、對計劃不滿、甚至對主辦單位不滿。畢竟,攻擊總要有對象,誰可以擊潰一堆虛浮的錢呢﹖
香港文化資源向來匱乏,發展局更把大量資源導向觀塘。在人跟錢走的情況下,自然出現「同類相食」的情況。「文創推土機」也就是發展局精心煉出來的一隻蠱。

士紳化對實現會社的影響

一間書店,從來不只是一個店面,每間書店都代表一個獨特的社群。實現會社的社群,在街道、在工廈、在鄉郊,各自找尋生存的縫隙。書店乃是一整個社群中的一點,只是剛好我們在賣書而已。對這社群重要的土壤,是物料材質、符號、空間及人情的有機連繫。沒有文化生產的土壤,書店只是一座冰冷都市的點綴,更枉論要孕育甚麼。而「起動九龍東」代表的發展邏輯,正把這些我們賴以生存的社區連結連根拔起。
原來的生態被瓦解後,換來的,就是水平達到國際級但滿佈監視的、可被管理及控制的、要寫proposal才能用的安全空間。在剛剛才有六個使用者在此空間被捕的情況下,我對這空間以後能提供任何有意義的言論自由不抱期望。當局在場刊的一張相,已足以把我的千言萬語一筆勾銷,書店淪為頁邊的點綴。我很弱,明知不能反擊,不如就發個聲明吧。
在打這篇文的時候,我仍在反覆回憶到底是不是聲明中太衝動、語氣太重、要多點解釋少點誤會。臨天光我就醒起,為何都是我在半夜通頂睡不著在想這個啊﹖你呢,(名字隱去),你的位置在哪﹖你呢,起動九龍東,你的錢都用到哪裡去了﹖你呢,發展局,你重建工廈又袋幾多﹖點解你地要我一間小書店免費搞Free School來成全你赤祼祼的金權交易啊﹖﹖點解你地有得訓覺啊!!!!(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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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日
公開啓事︰退出2013深港城市/建築雙城雙年展 Open Notes on our Withdrawal from the 2013 HK-SZ Bi-City Biennial of Urbanism & Architecture (UABB)

我們寫這封信雖未必稱得上杯葛雙年展(因「杯葛」暗示一個團結、集體的舉動),但或許正正知道一枝竹仔會易折彎,才公開這篇聲明。它更(/亦)作為一個停留記號,闡述我們如何達成此決定。


停留記號(fermata),在樂譜上代表無限延續的結尾,亦是當初給雙年展建議的一個表演專題研究項目的名稱。這「停留記」旨在找到一眾有相近關注的藝術家能共鳴的節奏。 當時打算邀請北京的家作坊、柏林的Institut für Raumexperimente和香港的活化廳。以上幾個空間,不久後將不能/會以現行模式繼續運作。這些終結對我們來說,尤其是處於一個藝術生產的傳統 或(及)商品化系統之中,都是另類教育和藝術迎向蹣跚的未來得以反省的時刻。


那時,我們天真地與雙年展開始了遙距溝通,後來輾轉才得知展覽 場地由備受爭議的「起動九龍東」營運。我們嘗試了解現行城市規劃的同時,也不覺投入了構想展覽的內容、與雙年展團隊的磋商中,使那些疑惑和關注都漸無蹤影。而當其中一個策展人對我們敲響「這是為了曝光」的警號時,我們—藝術勞工,又再次跌入這系統的網中。因為藝術家投入和熱衷於自己的工作,所以就算得不到合理的工作待遇(例如︰沒有酬勞)都彷彿是理所當然的。雙年展早已表明,只能給予我們有限的支援,說到底在一個更龐大的知識生產機械中它只是個小齒輪。就算撇開我們這些無薪專業勞工,受邀參與公帑資助的大型活動不說,直至開幕前三星期,我們來回的溝通聯絡中,就展覽場地或項目所需資金都一直得不到肯定的答覆。我們仰賴它令作品得以實現問世的官僚機構,全然損害了我們期望中可靠的合作關係,亦撇除了我們與同伴們在受尊重及時間充裕的情況下創作的可能性。


如果沒有那些持續地以自己方式對抗城市規劃的本地朋友帶來的資訊,我們說怎樣也不夠近去得知自己將在一個地雷陣中工/創作。我們得到應允的「曝光」,只是上而下士紳化的慣常技倆——創意工業,所揚起的一粒塵。雙年展就是人家十年打造九龍東成為中環第二的大計中出手的那個笨人。就是這樣,香港聞名遐邇的「核心價值」叫我們要有兩個中環,即使是要建於難得的公共空間和被音樂人藝術家所用的平租工廈之上。

這就是富有香港特色的華麗國際雙年展的迴路了。諷刺的是,類似的情況亦在北京發生,這正是促使我們開展原先那專題研究原因。而即使當我們意覺到這次退出雙年展或對該區公共空間私有化及地價飆升影響不大,仍希望這「為了曝光」的小舉動能引起討論,令相關(非)獨立藝術從業者對這些多為粉飾太平、抬高價格的大型活動有所警惕。

我們希望一個強大而帶共振的停留記號能在得宜的曲譜內再續。 感謝一直以來每位當事人。

何穎雅,Fotini Lazaridou-Hatzigo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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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日
Withdrawal from the 2013 HK-SZ Bi-City Biennial of Urbanism & Architecture
(Anson Mak退出深港建築雙年展的聲明)

the withdrawal is not a merely a pulling out, but a boycott regarding
EKEO's sponsorship. the withdrawal is also a boycott to use EKEO place -- kwun tong promenade (under the highway at the water front)

it is not merely because i don't agree to the hk govt policy on
turning east kln (especially kwun tong area) to a CBD2; but also, EKEO does not respect members of the community at kwun tong/ngau tau kok industry buildings. i must stress, the users/lessees of industrial buildings.

after i read/understand more the past boycott activities particularly
related to usage of the location -- kwun tong promenade (under the highway at the water front), i believe, going on boycotting is needed, as a stronger gesture to state the problems and lack of consultation of the community from EKEO and hk govt. it also means, by NOT using that place continuously and by more people, it is a stronger statement to declare the wrong doings of EKEO and the hk govt policy of the lack of vision policy to turn Kwun Tong into a CBD without adequate consultation and understanding of the actual situations there. at present, the policy and also the administrative body (EKEO) are not working best for both the community and the cultural/economic development in Hong Kong at large.

Originally, i want to release part of my research regarding artists’
studios in industrial buildings in kwun tong/ngau tau kok area. This
statement is to declare that i will not do it in the event/biennial. As what we have planned in other channels for publication, we will release the research findings in a book and a new web site in mid-late 2014.

mak hoi shan anson
3rd dec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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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4日
活你老闆,買起文化

「發展」這魔法棒,又要再一次活化那些荒蕪之地。資本主義王子,又一次要為土地那女孩,獻上市場的魔法之吻。

這次是觀塘——那個被生於冷氣房中、靠7-eleven和快餐店養活的文明城市人所唾棄的殘破工廈群,那個早被認定為絕望的舊社區。

而資本主義腦內的邏輯,就只有拆卸、重建、再拆卸、再重建,去滿足市場無盡的渴求。所以王子每天每日也需要新的公主,而為他賣命的群臣,就要無止境地尋找新的女孩,越醜越好,好讓群臣能將醜小鴨變成天鵝、變成風靡萬千的新公主,吸引每對飢渴的眼球。揮舞「發展」這魔術棒的,是那扯皮條的政府。「發展」就是他們為那些年華老去的姐姐仔,度身訂造的整容方案,聘請發展商和規劃師這些美容師們,為姐姐仔由頭粉飾一番,再靠傳媒落力打造那「美的典範」,好讓她們身價暴升,賺盡各地嫖客的每一塊金。他們所以能亳無顧忌去大搞「發展」,是因為納稅人已預先開好無限額的支票,即是說,每個人其實早已被捲進這龐大的賣肉勾當*。

一如西九,發展商和規劃師們,又怎會不明白文化創作和表達需要空間,甚至將來跨國大企業,也會來投資音樂表演場地、辦些國際XX節。這只證明商業和藝術並不對立,但「創意」其實就是他們絕佳的美容化裝品。而那些嘗試堅持共同生活、建立社群、在街頭一起想像、一起創造可能性的燥動搖滾青年,應該從他們的父輩爺輩身上汲取教訓,放棄這早就過時的浪漫謊言。王子和群臣為我們精心泡製了眼前這個貪新嫌舊的世界,其實只是想我們投入這資本主義的刺激之旅,絞盡自己的腦汁,為他們造更多「創意」的商品。

真係SOR9RY

當發展商說什麼要開拓九龍東的未來,發展九龍東的潛力,我們知道,他們說的全都是謊話。他們的未來,是死胡同一條。他們的「發展」只會建成一個能被全天候嚴密監控的世界;他們的「增長」只會製造孤獨感,和無腦的順民。在觀塘,band仔女、非法廣播友、工廈居民本已開始落手落腳構築自己的未來,共同享用空間時間,以樂與怒建立友誼,在街頭和電梯間、在房與房/門與門/鼓與鼓之間,密密縫出一個互相合作、互相分享的人際網絡——這就是「發展」軍團想用鏟泥車連根拔起的「社區」。

因為「社區」這生命體,並不受什麼NGO、什麼古蹟辦保護,沒有人會注意到它的消亡滅絕; 如無意外,當觀塘被「活化」、天橋底被「反轉」之後,人們回過頭來,只會以為觀塘從來都死寂一片,寸草不生。就如綠色和平,以各式行動,反對破壞瀕臨滅絕的生態(在他們還未當上資本主義的走卒之前);我們會用我們的方法,去阻止任何人危害這有機的生態、這社區的生活方式。

早在幾年前已開始在天橋底搞*游GIG的朋友,於政府「起動九龍東」舉行開幕的同日,結集過百音樂人、表演者和愛好者,在觀塘海濱公園天橋底,用自己的專長和人際網絡,以行動證明「游擊係一班band仔只要搵齊架餐,租發電機,call架van仔就可以做既野」,根本無需要政府來搞三搞四,「不需別人搭台,不需申請,不需等人批准」。而我們,同樣也相信街道和公共空間本身,就是一個讓人與人互相認識交流的場所;而音樂的分享(就如其他的物件/技能/溫暖/歡樂一樣),本來就是無價,只需要和街道上的使用者,一同打開一個既不阻礙又適合分享的空間,它就能夠實現。所以在游GIG SHOW旁邊,搞了個「本地音樂禮物墟」,SET好電腦,讓人自助送歌/拎歌。有人努力搜羅和分享本地音樂中的滄海遺珠、有人帶來自己和朋友的創作、有人找到曾經錯過的演出錄音……來看場SHOW,又聽又拎,總之就唔講金。

我們作為這有機社區的參與者、享用者、支持者,亦為「起動九龍東」的開幕禮準備了一個微小的示威行動(雖然由於現實情況的種種問題,而變得更微小),希望以常規以外(但無意傷及任何人)的方法,去改變主流媒體鏡頭的方向,在慣常的報道中插入不同的聲音,即使只有短短的幾秒。這是我們唯一能做的,為了我們過去的、現在的、未來的朋友,站在一起。

可能有朋友並不認同我們的做法(甚至包括觀塘的住客和音樂人),而且也必須承認在短短兩三天的籌劃過程中,我們未及與社區內、對行動有不同想像的朋友好好溝通。我們想說是:這次的行動實在不足掛齒,行動最終的目標,是希望令更多人關注在band房之間、屋企門後,那些看不見的抗爭:示威者和警察之間日接夜、夜接日的磨爛蓆式衝突;band仔女、非法廣播友、工廈居民如何連結起來對抗「發展」的軍團。

對我們來說:當「發展」踩到埋身,我們,一步也不能退讓。當一種生命體被迫至牆角、瀕臨滅絕,它只有反抗。

*註︰
本文出街後,有讀者對文中用性工作比喻提出批評,並親臨德昌里2號3號舖與我們交流對辯。經過多番討論後,我們決定附加以下註釋,就兩點主要的批評,一方面說明比喻的原意,另一方面再補充我們對性工作的看法。

一、引喻失當:「…嫖客與姐仔的交易你情我願,但政府的“啟動九龍東”卻是在強姦街坊的意願」

我們必須承認,作為一個喻體,文中對性工作的描述經過一定抽象化,不可能包納現實的全部。對於讀者在討論時提出,她所認識的性工作者與馬伕及嫖客之間,有自主、互動,甚至如情人的關係,在某程度上補充了我們的認知。然而,我們認為文章中比喻的重點,是在於資本主義的市場運作,利用媒體和種種手段去建構所謂「美的標準」(=新城市典範)*,作為「價值」的指標,然後「姐姐仔」(土地)、「馬伕」(政府)、「嫖客」(國際金主),無可避免地身陷這邏輯之中,必須要求自己、或鼓勵/強迫他人去「包裝」(重建),以迎合「市場需求」。

若把文中「姐姐仔」換作「無產階級」(馬克思)、或「打工仔」,而觀塘就是個在生產價值下必須投入勞動的閒置軀體,這軀體的潛在價值出現於僱主面前,必被兌換成生產力。兩個比喻的相同之處是:打工仔有手有腳,而姐姐仔有波有籮,就可以開工,這就是你的「市場價值」。一個打工仔在職場上,曬一身漂亮古銅、會鑑賞紅酒、識打哥爾夫球、性格開朗健談是你能比人巴閉之處;同樣地,可以肛交、會用十八種聲線語氣叫老細個名、隆個十分自然的胸都能令你成為客仔寵兒;以一座城市來說,有貝聿銘的摩天大樓、Zaha Hadid建的大學、一片臨海而建保安嚴密的住宅、將不可欲者(露宿者與危險份子)隔絕、世界級的高速公路、舖天蓋地的閉路電視、商場和「文化」綠洲…… 以上就是擠身國際都會的最低消費。要吸引更多遊客?要更多機構入主我們的甲級寫字樓?要為房地產市場引入更多流動資金?為這城市來個全身整形,然後豎一個牌寫上「來吧,這就是你夢想之城!」。

打工仔/姐姐仔要立足市場,必先「裝備自己」,在未來老細前令自己成為慾望的對象,甚至在全球市場上肆無忌憚地展示自己。性工作者跟其他「自願」出賣身體投入支薪勞動的人(包括我們),一樣身陷於「龐大的賣肉勾當」當中。若政治正確地說「性工作是工作」,對我們來說,這就是資本主義市場裡「工作」的本質。

*註上註:這並非說「美的標準」單一不變,事實上在後福特年代的資本主義運作下,創造「小眾」的品味和需求,才是保持市場運作、有賺無賠的必殺技,是故現代城市才要各出其謀,發掘自己的「獨有文化」去維持競爭力(詳可見馬國明《全面都市化的社會》)。所以,高矮肥瘦的姐姐都各有市場,就正如觀塘的游擊SHOW、街頭文化等,都可被起動九龍東所汲納,作為發展的「花紙」,而實質上,兩者均沒離開底藏的市場邏輯。

二、污名化:「…借用大眾對性工作的厭惡去引起大家對觀塘發展的不滿…,是對性工作者,馬伕和嫖客的嚴重污名」

若然所有工作的本質都是一樣,都可用作比喻,為何要選擇性工作者——這弱勢的、在主流社會價值中被受貶視、甚至厭惡的一群?重覆敘述她們的現實狀態、她們的不由自主,是否就是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就是一種污名化?我們必須坦白承認,在行文之初,我們並未仔細討論過這些問題;而經過讀者提出,我們再三討論之後,亦未有一致的答案。

我們理解以女性比喻土地(趴著、攤開兩腿,等待著金錢、主權、勞動力去插入和成孕),是有其歷史的脈絡:由第一至第三波的女性主義,都指稱在男性中心的世界內,土地如何被權力、效率、生產力等陽剛氣質所主導和驅動,將一切都視為容器,需要被資本的生命力填滿才能生產出富饒的大地之「果實」。我們保留了本文的比喻,一方面是承這脈絡下,認為會令人較易理解;

另一方面,我們也(可能是過於樂觀地)相信,若然讀者看罷全文,會明白我們對這種土地發展邏輯的深惡痛絕、會看到我們要表達的正是要在每一寸可能的空間裡結連反抗;這樣,讀者大概也就不難想像,在同一種資本邏輯下,性工作者/打工仔被當成待價而沽的被動商品,這絕不是我們所認同的。但面對資本主義無孔不入的壓迫、浸透和收編,抱歉我們也未能提供宏大的革命路線圖。我們只能與每位姐姐仔、打工仔、守護社區的街坊、開拓街頭空間的BAND友、自建互助共享文化的工廈居民,緊緊結連在一起,「當發展(和市場)踩到埋身,我們,一步也不能退讓。」

誠然,不同的讀者對文章自有其理解、詮釋,而文章本身亦是一種溝通的實驗,似乎難以劃下清晰法規。若然我們的行文用字、註解說明,仍引起讀者的誤會或感受傷害,我們願意誠懇道歉。最後,我們感謝提出批評的讀者,抽出時間心力親身來跟我們討論。我們不是神台上的鬼魂作者,我們珍惜每次討論、和讓自己重新思考的機會,希望對我們有興趣、意見或批評的朋友,可隨時來到德昌里2號3號舖,當面挑機/指正/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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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濱大空地前因共業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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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31日 在楊伍捌黑仔既奇想下
第一次'D.I.Y係觀塘海濱大空地搞場show

往後每逢中秋元旦橋底也有不同的單位自己帶架生擺地攤,一齊組織起生自民間的節日
每次都keep住永不申請, 永冇商業贊助, 冇入場費, 冇單一個搞手既態度
黎睇既觀眾唔止係觀眾,仲係參與者, 可以比意見, 可以幫手set野執野,仲有時間仲有氣氛既話可以拎起樂器jam野都得

2013年1月20日 政府為配合「起動九龍東」計劃舉行的「反轉天橋底」搖滾音樂會,被本地多支樂隊杯葛相繼辭演而「胎死腹中」。同日為1號場開幕,當天早上街坊到場示威,「游擊」於當晚橋底亦有3個stage加音樂禮物墟既既小型橋底festival向政府反擊贈興

2013年9月19日 在中秋遊擊時有朋友發現一張鬼崇告示,指海濱大空地將於11月1日開始圍板,以進行海濱長廊工程第二期,為期一年

10月12日 觀塘天橋底「唔洗你規劃」放映+傾偈會

10月21日 觀塘海濱的使用者由仁安里出發,到海濱的「起動九龍東」辦公室抗議,要求立即停止相關工程,否則會有直接行動。

10月31日 「天橋底游擊」

11月1日 地政署將海濱大空地轉手交給康文署。街坊開始留守。

11月2日 海濱紥染坊

11月5、6日 用盡天橋底:睇戲、擔櫈仔

11月9日 FUNK、PUNK、RAPS AND SOUL CLAPS: INTERSTELLAR DANCE PARTY UNDER THE BRIDGE

11月11日 一眾觀塘海濱天橋底的使用者得知該處已有工人開始進行圍堵工程,於是到場留守,欲阻止動工。外判工程負責人表示,他們對天橋底一無所知,沒有政府相關部門的指示他們不能停工。一句到尾,收錢圍板做工程。亦答應協助邀約有關部門於11月12日早上8時到場與大家會面,要求政府部門叫停工程,不要將面對群眾的責任推給工人。

11月12日 上午8時,官員沒有出現,而工程繼續進行。
上午9時20分,工程負責人再代為通傳,指若一小時後仍沒有代表到場,我們即採取直接行動阻延施工。工友們最後停工離開。
午後繼續留守的人一直連絡有關官員要求會面,並得到四點半會面的答覆。
四點四十五分,眾人進入起動九龍東辨事處要求立即見面,並得到現場公務人員承諾官員五點半會到達一號場會談。
五點四十五分,官員並未到達現場,街坊們決定先行離開。
其時突然出現廿多名警察追捕街坊,於離開大空地兩條街位置(偉業街)以公眾地方行為不檢為由拘捕其中6人。

11月28日 實現會社決定退出深港建築雙年展,聲明中指十月受雙年展邀請,但直至11月27日,追問之下職員才承認活動由「起動九龍東」計劃資助。

12月2日 何穎雅、Fotini Lazaridou-Hatzigoga發表聲明退出深港建築雙年展

12月3日 Anson Mak發表聲明退出深港建築雙年展
Sampson Young 決定退出深港建築雙年展
人民足球及其他藝術家均表示考慮退出

12月11日 深港建築雙年展,於起動九龍東辦事處內,由梁振英開幕。藝術、文化、城市研究工作者在場內示威被抬出警車。國際街坊在場外發出警告:慎防文創推土機!

(圖為編輯所加,取自USP 社運聯合媒體 United Social Press專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