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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能坦白的十年

給最了解我的朋友
Jacky:

數數手指,原來跟你成為朋友,已經有十個寒暑。想起當初我們在那個舊校舍的日子,好像仍是昨天的事。但如今學校已經搬走,我們也都在大學畢業,在社會上各自為口奔馳了。

回想起我們的中學,那是一所男校。對十二歲的我而言,那地方不大的校舍便是我的世界。身邊沒有一個女同學對我而言是多麼自然的事,興趣相近的我們便成為了最好的朋友。

那時候身邊剛到青春期的男生也對性特別有與趣,當中最胡鬧的就是抓其他人的下體了。當然以你害羞的性格,很少成為其他人的目標,可是愛玩的我很樂此不彼的加入,可能是這樣吧,漸漸就發現自己對男性有興趣(當然這應該不是我對男性有興趣的原因)。當時我應該很少對你下「毒手」,印象中可能是一兩次吧,因為我知道你是不喜歡的。

還記得中一的時候我們參加過學校的團契嗎?我也不知道在團契的時候決志過多少次了,可是你對宗教沒有興趣,後來也令我沒有再到團契了。之後到中四、五的時候,我再次接觸學校的教會,已經覺得其實自己不能理解其中的意義。可能是機緣巧合吧,如果被教會的人知道了我的性取向,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會考之後,我們因為分數不夠所以不能原校升讀,讀預科的時候就分開了,但我還是在男校升學(雖然不是我選的)。分開的時候,曾經有想過要向你坦白。雖然我對自己的性取向沒有抗拒,可是由於一向也沒有跟你談過關於愛情的問題,於是便不了了之。

預科之後,我以為以後只可以間中約你出來小聚,不料我們竟然又正好升上了同一間大學。雖然我們是不同學系,但一向對搞社交活動不感興趣的你,竟然會答應我的邀請與我一起當上了校園電台的幹事。而我的第一次出櫃,也是在大學發生的,那是你也認識的另一位女莊員。那是一次很好的經驗,她很興奮的追問我的往事,我對同性的喜好。可是就算有了一次成功的經驗,我也不敢把我們多年的友情作賭注。此後大學的三年,以至畢業後,我再跟另外三位女莊員COME OUT,可能我覺得女同學比較不會介意吧(始終不會干涉到她們),而的確每一次也沒有負面的回應。其中一位更告訴我她有跟女生拍過拖。直至最近其中一位(最後知道的)也幫我做了一件我不敢做的事──跟男生COME OUT,他的那一句「你怎知我將來不會跟男生拍拖」真的令我十分感動(當然他之前也只有跟女生拍拖)。

可是話說回來,在大學才認識的幾位同學也都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卻一直不敢向你透露。因為我真的很害怕十年的友情會毀於一旦。雖然我認識的你是不會介意的,但我真的沒有決心將這十年作為賭注。我知道我有很多事是瞞不了你的,正如你也瞞不了我一樣,只是你每次也不會質問我。其實我真的很想你開口問我,那麼我就可以完完整整的告訴你,打破在我們的友誼中間的牆。

最近大家也很流行在FACEBOOK寫下自己不為人知的秘密,我已經把這鎖在心底十年的秘密寫下,希望你能夠將它打開……

Benja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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