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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崩世代何去何從?

記錄:Vic、是但啦

「香港的崩世代危機:青年勞工怎麼辦?」工作坊第二場已在二月二日舉行。當日的主題是「香港崩世代何去何從?」。以下是當天工作坊的紀錄

這一場我們請來了職工盟高級培訓主任譚健忠先生(史葛),以及青年聯社的江貴生先生,他們也請來了一些青年勞工朋友,來跟大家分享經驗與想法。

「人均收入」增長到誰的口袋裡?
史葛一開始提出香港貧富懸殊的問題。2000年黃洪已提出,香港的貧富懸殊問題由90年代開始已經相當嚴重,1997年金融風暴之後就更加劇烈。1996年到2011年香港的「人均收入」上升48%,物價上升22%,而樓價則上升了約50%。就上面的數字來看,96年時人工6、7千元的清潔工,到今日應該有過萬的收入,而96年人工7、8千元的侍應生,今天應該至少有萬2元人工吧?按理的話我們不會覺得樓價升得如此離譜呀?

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到今日,清潔工可能仍然只有6、7千元人工,侍應生也沒有加多少。那我們就得問,那48%的增長增到哪裡去了。在場所有人都能答到,是大公司,大企業,地產商。

重新定義貧窮
大家都懂得錢往了哪裡去,但很多基層青年勞工根本不意識到自己的收入沒有合理增長,只怪自己學歷低,又沒有經驗,所以議價能力才如此低。史葛卻覺得這是一個典型的階級剝削問題。他覺得面對這物價與樓價都通漲,而大部分人收入沒有怎樣增長的問題,我們就應該重新定義貧窮,在全港收入中位數一半以下(即$11214)的話,就算是相對貧窮,也就是說,今日有一半香港人都活在這條貧窮線之下。

史葛接觸過很多基層青年勞工,很多都覺得可以進修來改善生活,提高收入,不過史葛指出,絕大部分情況下,他們付出的努力都不能獲得相應的回報。例如,他們去參加政府辦的職業培訓之後,工資也不見到有增長,因為所有人都有培訓過,證書只是最低要求,並沒有增加他們的議價能力。這些職訓只是將培訓成本由老闆轉嫁到政府身上。

基層青年勞工的分享
家明是一位活動助理,中五畢業,他認為可以憑升學的途徑,在將來能當上社工。家華一名IT界的職員,毅進畢業,希望將來可以找到待遇好一點的工作;家明覺得香港的房屋問題最嚴重,而家華則覺得青年人創業困難。他們都不太覺得努力工作可以「向上流」,也不覺後社會運動可以改變社會。究竟當個人的地位或待遇不能提升,同時又不覺得社會可以改變的話,這一代年青人還能有甚麼理想?

接著,另一位嘉賓江貴生就請了他認識的一位青年勞工來作分享。阿彭是一名活動助理,負責青少年就業服務。他中五畢業後參與了展翅計劃,當上青年大使,入職薪金只有4千元,不過當時通漲沒有現在那麼厲害,所以跟家人同住的他也可剛剛維持生計。他即將會參與毅進課程,最主要是因為社福這個行頭很看重學歷,所以就算學費要3萬元,而他現時月入只有8千元,他也向銀行借錢讀書,以維持競爭力。

青年勞工必需意識到自己所受的壓迫
阿彭分享過後,江貴生就問了在座朋友一個問題:「為甚麼青年人都集中入職文職行業?」大家都說因為舒服點,且較有前途。於是江又問大家,現實是大家就算做文職工作,而也不見得有多舒服,有甚麼前途,那麼是誰讓大家都如此認為呢?有說是家人,也有說是老師,而江則認為是整個社會都如此「教導」青年人。他認為青年勞工最大的問題,是整個社會都看不起青年人,由實際的勞工法例到媒體報導,都在直接地剝削青年勞工。君不見每年會考放榜或新學年開始畢業大專生開始找工作的時節,都會有人在媒體上大肆重申學歷的重要,或批評現時的青年人能力低眼角高「好高騖遠」。江認為以上都是貧富懸殊中,青年人面對的特有壓迫。

江提到,他認識的一些「社運青年」,大多會關注基層的利益,會參與「轟轟烈烈」的社會運動,卻很少想及自己所受到的壓迫。而如此下去,當大家都不再年青時,都不會衝破這些壓迫,甚至有機會反過去壓迫下一代的青年人。因此,他認為大家都必需對自己所受的壓迫有所警惕。

連結:「香港青年勞工訪談計劃:書寫香港崩世代」大招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