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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列車

文學列車

Art is Everywhere
只要你想,在哪裏都可以欣賞、參興藝術創作。

列車中的其他可能

每天上班上學都會搭地鐵,進入車廂中,看見大多數的人都在玩智能電話或在聽歌。大家都低著頭,浸淫在自己的世界裏面,但其實在地鐵內又可否找到其他可能性呢?為了可以喚醒一眾低頭族,令藝術可以滲入生活中看似最平凡,最沒其他可能性的交通時間中,我和另一位同學Elaine 今天在地鐵對望而坐,朗讀選自廖偉棠詩集《和幽靈一起的香港漫遊》內的數首有關「我城」的新詩。我們以對話般的形式朗讀,手上持著詩中提到香港地方的照片和詩的文字。

16:30 觀塘線,觀塘站

我們大聲唸著:

仍有鴿群,歇息在公屋屋檐上
仍有憑欄人,頭髮花白或者燙卷
仍有迷宮般、殘舊的烏托邦
把人作為白老鼠放置其間然後不管
雲過去,水池里也沒有影
﹣節錄:觀塘,翠坪村

起初心中是有點怯的,雖然中學時也參加過不少朗誦、演講比賽,但今次是第一次在地鐵車廂中朗誦,害怕車廂中的人覺得我們騷擾他們,也害怕會被港鐵的職員驅趕。但結果是出奇地好,車廂中的人都抬起頭,看著我們的朗誦,也不時會拿起手機拍照。

17:30 港島線, 灣仔站

剛好是放學放工的時間,列車到達金鐘時已經擠滿了人。我跟本看不著和我對坐的Elaine, 列車剛駛離灣仔站,我們就心有靈犀似的開始朗讀了「利東街歌瑤」。

唐樓己封鎖,只留一線天
如一條蜈蚣爬過我的頭頂,
如貪婪舌,舔著利東街兩岸。
兩岸,是鐡甲,是矛,是躲在
烏云中的石頭、剪子、布,
閃電和地價的指數。
﹣節錄:利東街歌瑤

坐在我旁是一位尼姑,她聽到我們的朗誦,就問;「利東街有什麼故事?」我望望她,笑了笑,示意她耐心聆聽。她聽過我們的朗讀後,就問我們為什麼要在列車上唸詩。我就跟她說:「我們是一群愛藝術,愛文學的學生。希望可以帶一點藝術氣色給列車上的乘客。」但我還沒有讀完下一首詩,她就下車了,她走時,跟我說:「謝謝你!無為啊!」

我起初有點不明所以,但之後我好像有點明白她的意思了。每天車上人來人往,今天可以上到那班列車,聽到我們朗誦的人,都是極少數的人。他們上車,下車,有的只聽到詩的一小段,來不及聽完整首詩就要下車了;有的聽到我們朗誦就戴起耳機,選擇不收聽;但也有聽得津津有味的。其實在這個小小的,狹窄的公共空間中,每天也可以發生很多事,可以有很多不同的可能性,希望大家可以多留意身邊的事物,不好只把視線停留在那小小的電話或平板電腦的屏幕上。抬起頭,細心留意身邊發生的事,可以發現很多有趣的畫面呢!

今天我們把文學帶到了地鐵中,就是想告訴大家藝術是無處不在的。就算在這狹小的地鐵車廂中,只要我們願意,我們都可以欣賞和參與藝術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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