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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與對錯

真假與對錯

梁振英的女兒,在倫敦大學讀法律的梁齊昕,在自己的Facebook公開網頁中說,有人在明報前老編劉進圖被兇徒斬傷之後,無證無據就認為有惡勢力侵犯言論自由,"come on people " (即是廣東話:「好心啦,你班友!」)譏笑他們行事愚蠢。

此言一出,引來網民留言攻擊,不過演藝界的黃秋生公開撐梁齊昕,他的觀點是:

梁女有言論自由
她不是笑劉進圖被人斬
她是笑有人藉故抽水以遂其政治目的
一眾網民欺負女人

結果黃秋生也被一些網民臭罵,商台名嘴陳志雲,訪問了黃秋生,給他辯說的機會,這個我不詳細描述了。我想講的,是陳志雲在訪問之後的評論。

陳志雲接腔,首先是撐梁齊昕的言論自由: 「意見就無話對定錯既,事實就有真假....」陳志雲有講話娓娓動聽的才能,但是在大氣電波傳播歪理,就一定要拿出來講講。

「事實就有真假」

既然是「事實」,還有「假」的嗎?

大概是他做直播,講話未能深思熟慮,有欠嚴謹的口頭錯誤。他的意思應該是:「有關事情的陳述,就有真有假」。

「希特拉已死」這個陳述和事實相符,所以是「真」的;而「希特拉是被槍打死」和「希特拉是病死」兩條命題,可能有一條是真的,不過起碼有一條是「假」的,或兩條都是假的。

「意見就無話對定錯既」

這個講法,就錯得好緊要。我想他是混淆了「意見就無話真定假既」。

因為「意見」是價值判斷,講「香港學校應該用普通話教中文」,並不是「真」和「假」,而是「對」或「錯」的的辯論。說這意見是對是錯,要根據一些大家同意的 A.其他事實,和 B.價值觀。

因為 A.事實的描述可以分清真假,但是 B.價值觀是常有分歧的,可以因時、人、地而不同,所以「意見」沒有絕對的對或錯。

在辯論當中,各方要釐清理解的事實、修正自己的價值觀,與對方妥協,達到一個大家都認為是「對」的意見。

但我們處理日常事務,評論身邊的事以至社會大事,時時刻刻都在分「對」或「錯」,來決定我們的行為。

至於說「普教中能提高香港學生的中文水準」,就是事實的描述和推論,這可以談「真」或「假」了。

如果像陳志雲說的「意見就無話對定錯既」,那麼有人說:「凡姓陳的人都應該拉去打靶」,這樣都無對或錯嗎?

原文刊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