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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基金毀未來 團體聲討曾宅男

文:陳宛兒

由包括左翼21在內多個民間團體組成的民間長遠社會發展運動在七月十二日有四十餘人前往財政司司長曾俊華官邸示威,抗議研究設立未來基金並要求約見曾司長,商討有關事宜。

曾俊華提出成立的長遠財政計劃工作小組(下稱小組)於年初提交研究未來基金的報告,並就此提出建議如控制經常性開支增長、成立未來基金、考慮出售政府資產等。最近曾俊華更邀請小組繼續討論未來基金的可行方案和如何加強政府的資產管理,民間長遠社會發展運動成員表演短劇及發言力陳未來基金之弊,並諷刺只叫小組閉門造車但不願與民間對話的曾司長為「宅男」。民間長遠社會發展運動的觀點節錄如下:

名不符實

曾司長多次提及成立未來基金是為了應對人口老化為公共財政帶來的持久挑戰,然而未來基金卻是用以支付基建費用,與老化人口帶來的額外支出沾不上邊。老化人口為公共財政帶來的壓力主因是,一、增加貧窮人口。由於香港無完善退休保障制度,長者退休後收入來源不穩,需要依靠綜援維生,佔貧窮人口的不少部份;二、醫療服務需求上升。香港的公共醫療保障及護老服務向來供不應求,隨著人口老化,對這些服務的需求只會有增無減。政府的經常性支出長期維持在本地生產總值20%以下,大眾多年來為高租金樓價、醫療教育商品化等問題所困,是經常性支出偏低之過,而曾司長應對民生問題的方法卻只有「一次性紓困措施」(派糖),無長遠計畫,小組更建議控制經常性開支增長,把「小政府大市場」模式制度化,形成常規,減低政府未來增加在醫療、退休保障等方面投放資源的可能,遑論提升服務水平。

利益輸送

曾司長於財政預算案提出於拿出財政儲備中的2200億(接近三分一),再撥出每年部份財政盈餘成立「未來基金」,目的是使政府即使在持續入不敷支的情況下,仍有後備資源開展關鍵的基建項目,繼續推動香港經濟發展。香港現有不少大型基建項目或已開展或快將撥款,總額達七千餘億,當中包括新界東北發展、機場第三跑道、中部水域人工島,不少獨立機構已提出這些發展計畫並無急切需要而造價高昂,普羅大眾在這此計畫其實得益不多,當中新界東北更被揭四大地產商早已在該處囤地,從中獲利的只怕唯有大資本家及承建商。由此可見,未來基金其實是借儲蓄為名,花錢為實,把納稅人的錢轉到資本家的口袋裡。另外,小組建議的開源節流方式包括以「用者自付」原則向公共服務使用者徵費、醫療服務私有化、出售政府資產和將房委會證券化,然而使用公共醫療、教育、房屋者自是無力負擔私家醫院、私立學校、私營房屋的人,政府居然還打算向他們開刀。荒謬的是,小組卻否定以改革稅制增加政府收入,整個計畫明明白白就是向資本家傾斜,肥上瘦下,壓迫低下階層以填飽有錢人的肚腸。

錯誤估算

曾司長一直強調未來人口老化,倘若增加經常性開支容易入不敷支,七千億財政儲備最快將於七年內耗盡,產生結構性財赤。基本法107條說政府支出應「與本地生產總值的增長率相適應」,小組成員雷鼎鳴說:「從1997-98年度至2012-13年度,政府開支總共的增幅是94.1%,但同一期間,香港的名義GDP增幅只得48.7%,顯然政府的開支增幅遠遠跑贏GDP增幅…..兩、三年,甚至 五、六年開支增長快於GDP,我們或許還可說得過去,但16年來積累的差別這麼大,政府如何可以解說它並未違反《基本法》107條的第三部分?」然而,據林茵、林芷筠於《未來基金──讓基建掏空香港》一文分析,「去年度的基本工程開支,比97/98年度大增172%,但同期的經常開支,只增加95%。可見,令政府開支增幅脫離GDP增幅的元兇,是基建工程的過度投資,而非其他民生開支。」

再看其他數據,現時已開展的大型基建工程頻頻傳出超時超支,包括造價六百億的高鐵、近八百億的沙中線等……多項大型基建同時起步及準備申請撥款,合共居然達至7000億,相當於目前財政儲備,可見是政府倉卒及超額投資以慷財團之慨。但為了準備承擔這些對民生難有直接幫助的措施,小組的建議卻是要向未獲政府足夠支援的低下階層開刀,既要限制經常性開支的增長,更不提只需五百億種子基金的全民退休保障。

前車可鑑

小組提出所謂開源節流之方來來去去不過是變賣政府資產及向窮人收錢,這樣只是進一步把公共事業私有化,讓民生必須淪為權貴口中的肥豬肉。這種飲鴆止渴的方法最後只會使大眾受害,房委會分拆其商場、停車場出售予領匯導致的租金帶動物價上漲、金舖名店進駐正是前車之鑑。另外,曾司長常把未來基金所參考的「澳洲經驗」掛在嘴邊,焉知澳洲正是失敗例子,公帑用以投資核武、煙草;公共事業被大量私有化,因而能繞過公眾及議會監察,無從規管;為求獲持續注資,基金會亦誇大基金表現。這些又怎會是香港願意跟隨的例子?

閉門造車

最後,民間長遠社會發展運動成員於曾司長官邸前抗議的亦是其閉門造車,問非所答的作風。民間長遠社會發展運動的街頭劇諷刺曾司長不管抗議者以何民生理由反對未來基金,都一律以「未來基金」、「自願醫保」、「三條支柱」、「請市民上網誌表達意見」等回應。民間長遠社會發展運動多次約見曾司長均被他以「公務繁忙」為由拒絕,然而,未來基金花費甚巨,曾司長拒絕與立法會成員及民間討論,卻每星期於其網誌大談其理財哲學,對市民意見充耳不聞,卻只聽小組內右翼學者、商界和會計界人士意見,難怪被示威人士戲稱為「宅男」。

總括而言,政府若硬推未來基金,是無視迫在眉睫的民生問題,浪費公帑於大量無急切需要的發展項目,徒助長權貴勢力;小組更有誇大香港財赤危機恫嚇市民之嫌。曾司長實應廣納市民意見,而非以公務繁忙為由拒絕與公民商討未來財政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