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賠率1:200 到英工黨領袖 - 全球浪潮無法擋

賠率1:200 到英工黨領袖 - 全球浪潮無法擋

英國工黨選舉結果在香港時間晚上六時半公布,反緊縮左翼候選人科爾賓(Jeremy Corbyn)在首輪投票中取得工黨黨員、工會支持者及附屬支持者共251,417票,以59.5%得票率在4名候選人中勝出,拋離排第二的前大熱伯納姆(Andy Burnham);而被視為貝理雅「中間路線」信徒肯達爾(Liz Kendall)排倒數第一,只獲選民4.5%支持 。

在5月大選落敗後,英國充滿「工黨太左而落敗」的論調,指工黨之所以落敗是因為「比貝理雅、白高敦更左」的文立彬(Ed Miliband)提出引入豪宅稅、提出增加最低工資及比保守黨緊縮計畫較輕微的措施。故此,在黨領袖選舉初期,除科爾賓以外的三位候選人都重拾1997年貝理雅將工黨向右翼傾斜的論調,指工黨必須要透過制定「商界友善」、「中產友善」措施才能夠重新進入政府。

不過,曾經違背黨鞭投票超過500次的科爾賓,在提名完結前數十分鐘終於「借到」所需要的35個黨議員提名,以清晰的反緊縮、凱恩斯學派「人民量化寬鬆」、支持難民融入等信息進入選舉。因此,「陪跑員」科爾賓被博彩公司冠上1:200賠率。

最後,科爾賓以大比數在第一輪便當選。

科爾賓的成功,反映全球左右反建制候選人冒起的整體現象。科爾賓爆冷當選、美國桑德斯(Bernie Sanders)在關鍵州份民調開始超越希拉里(Hillary Clinton)、希臘激進左翼聯盟(Syriza)主導政府、德國右翼另類選擇黨(AfD)在區域選舉大捷等事件則可見一斑。建制與基層選民脫節乃全球現象,不論在科技、參政方式上,建制依然堅持上世紀參政方式,抗拒更大程度的科技參與、直接民主與新媒體互動。當建制無法回應基層選民,制度外參政方法、反建制政黨則會自然冒起。

不過,更根本的原因,是在於世界性的反經濟全球化浪潮。皮凱提(Thomas Piketty)及近代財富研究均指出,在20世紀80年代後的成熟經濟體中,財富增長與收入、經濟增長脫鉤,資本積聚以幾何數列形式拋離收入增長,而實質薪資則大致不變;在國際、國內不平等持續增長下,對於社會凝聚力、建制信任及治安均有負面影響。筆者認為,以上因素配合2008年金融危機後,歐美政府的救助方案傾向以貨幣而非就業為操作方向,都會使缺乏經濟機會人士,特別是年輕人,更不信任建制。例如,深受年輕選民支持的桑德斯指責「1%」及華爾街在競爭上「作弊」、使民主變得「腐敗」。自從2000年來,年輕人在全球上流社會階梯的收窄,都使建制政治的吸引力下降。

香港年輕選民登記率低與英國的大部分年輕人不投票,都反映了不少年輕一代都對建制政治失去盼望。對英國幸運的是,他們的政治建制能吸收科爾賓,維持相當大程度的公信力;對香港不幸的是,我們的政治制度缺乏吸納以上情緒的渠道。如果香港政治參與依然停留在往日之中,年輕人缺乏渠道紓解元氣,各方衝突將無可避免加劇。這並非任何人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