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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用最好的自己 應對最壞的時刻

請用最好的自己  應對最壞的時刻

自去年六月,香港局勢急遽變化,令撰寫時事評論成為極大的挑戰。下筆之前,固然要具體掌握資訊和細心觀察時局,無奈面對香港局勢及警暴凌虐平民百姓的畫面,我跟很多香港人一樣,情緒每每起伏難平。再者,作為一名躁鬱症的康復者,在這情況下集中精神思巧並下筆,是一件相當吃力的事情。只是隨着國安法即將實施,再艱難,還是想盡量享受一下自由言論的剩餘空間,和大家探討一下在這最壞的時刻下如何自處。

在過去兩天,已有不少評論和分析,為香港時局和前景,作出了悲觀或樂觀的推算,而我則頃向認同悲觀的方向。記得求學時,慨歎深圳河以北的管治、民生、人民質素,都和現代文明社會有距離,當時同學認真提醒:當文革一代成為社會骨幹之後,那時的中國才最恐怖。今天不得不佩服那位同學的遠見,情況其實也很容易理解,文革就是由一群低水平的人,用最極端的方法,粉碎了中國人的文明、文化、良知、人倫、傳統、甚至是廉恥,然後以叢林法則去生存。文革之後,魯迅先生筆下「差不多先生」所描繪的散慢中國人性格不但沒有改善,連忠信孝悌禮義廉恥的傳統美德,都被貪婪、暴力、自私和歛權所取代。文革之後,中土之上實則已無中土文化。中共長期透過教育及畸形的集體意識,令國民失去常識、邏輯和理性的思考能力,再加上白色恐怖,民眾從此沒能力亦沒膽量挑戰共產管治下的荒謬,謊言欺詐換成為生活日常。因此,當這代人成為社會骨幹,甚至是統治者,整個國家可以腐敗到甚麼地步?大家現在就可以看到了。

所以,大家毋須奢望中共會乃念香港做了廿多年金鵝與白手套,而放過這個城市,因為冷血和沒有底線,是中共成立以來的一貫作風。港中關係,血濃於水從來都是偽命題,兩地的連繫,不過是一場Money talk而矣。事實上,中國經濟下行已有一段時間。根據「讓領導先逃」的慣例,一眾高幹,包括最的領導人,早已在香港和澳門刮得的財富藏於他鄉,救生艇早已備妥,香港甚至中國的生死,他們可以不在乎。當然,對貪要貪盡的中共習性,如今要砸爛香港,刮少一點自肥,當然可惜,但相比要出一口美帝支持台灣小英的烏氣,毁滅這不聽話、又自負的城市,讓國際看得牙癢癢,自己也心涼涼,更有意思。反正用海洋公園、三跑、明日大愚等搾乾香港後,小城早晚也會死亡,順道實現上海深圳追過香港的「中共預言」,也是一大勝利。

另外,中共可能也盤算,時間後推,外商還不是要乖乖回來和中國做生意,一切只是短暫的陣痛而矣。所以,在習大大眼中,把香港此刻放在斷頭台,既可出氣,又可做人質外交,是一記妙着。而且在他們眼中,香港和新疆西藏一樣,人民要全數消滅,資源要全數掠奪!若大家記性好一點,也許還記得大灣區藍圖中,沒有香港,只有香圳。滅港,跟本就是中共不宣於口的議程。

當大家認清深圳河以北的思維,根本和擁有普世意識的香港不一樣,就毋須要存有任何遐想。在調整心態後,香港人應如何自處於自由與法治全失的最艱難的時刻?

早前,我們都看出蘋果日報廣告統計員大力推動香港文革,這也是他的多年心願。也順着不少大陸官員的心態,把這些傲慢的香港人好好的給文革鬥一鬥。因為也只有經過這殘酷而荒謬的過程,把人性和知識完全扭曲,用殺戮與牢獄代替當年上山下鄉,消滅整代香港的年輕人,香港土地上的人民才可全然喪屍化,成為中共人。所以,在這惡劣的時刻,我們必先要全力排拒任何文革意識在城市滋生。並以真言和良知,拒絕參與批鬥。若無法把小朋友送到文明國家升學,就必須在課後親自教導子女,抗衡愛國教育的謬誤,避免孩子愚化。日常生活,我們亦須謹守善良,把持公民意識,守住文明價值。若是專業人士,則時刻運用你們努力得來的知識行事,拒絶讓政治及貪污凌駕專業。凡此種種,正是我們過去一年向世人展示的香港人特質,也是這種特質,加上我們過去一年以血肉之軀抵住極權,以鮮血讓世人看清中共的邪惡,令文明世界縱然一方面受武漢肺炎蹂躪,一方面對人民幣依依不捨的矛盾心態下,仍決定為香港發聲,意義相當重大。未來世情如何發展仍未可知,但今日香港,絶對是世界歷史的重要一章。

除此之外,在過去一年,我們飽受香港警察以二戰皇軍手段對待港人,虐民濫告至今仍未停止。他日國安臨港,早已表明即使犯法,香港警察也不可處理,即是說,國安到臨,髮指的畫面說不定會除時出現,你看新疆人的慘劇就可知一二。若政權不亡,情況難有改變,我們只好盡量靈光一點,也在有能力下保護身邊人。若感到怯懦無力,就告訴自己,老一輩也捱過三年零八個月的淪陷時期,我們也可以的。在此期間,我們仍可積極履行公民責任,支持選舉,保障資訊透明和流通,每一份努力,都可能是一份救港的契機,雖然我們不知煲底之約何時實現,但替身陷囹圄的手足守住香港,正是當下。因此,就算失望,不能絶望。

最後,無論你選擇離開或留守,請大家守住香港人的美好心,靜待香港重光之日。對於未來,我找不到樂觀的願因,但也看不到悲觀的理由。因為歷史告訴我們,它有其軌跡,不是野心家憑一己私慾可以左右。當年的袁世凯也是一個宏觀局勢,在國際頗有聲望的強人,但當他權力慾瘋狂澎脹,與大環境的期望相左,結果一個皇帝夢做不來,就向閻羅王報到了,千算萬算,總不及天一算。

各位,舊的香港確實已經死了,讓大家保住作為香港人最良好的國際公民質素,去建立新的香港——即使她可能不再位於北緯22°08′至35′、東經113°49′至114°31′之間,有香港人的地方,就是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