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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長大的我,看《我在伊朗長大》

《我在伊朗長大》(Persepolis)源於導演(/作者)自己的真人真事,漫畫版已被翻譯成多國語言,兼贏得多個獎項,動畫版把漫畫版的內容濃縮,是精華中的精華。

從故事內容推算,作者現在才三十多歲,但已飽歷風霜:國家政權逆轉而出現內亂、兩伊戰爭、家族從末落貴族變成民主烈士、自己和身邊的朋友在高壓統治下如何爭取一點點自由……「在伊朗長大」跟「在香港長大」,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伊朗,被西方社會(尤其是美國)塑造成「邪惡軸心國」,提起伊朗,便令人立即聯想到保守回教國家、獨裁、核武、恐怖主義等負面的形容詞,一切只因我們隔著面紗來看這個遠方的國度。面紗來自西方政客、傳媒的扭曲、渲染,以及我們本身對宗教和文化上的不理解以至歧視──《我在伊朗長大》就嘗試為我們揭開這層面紗。

作為一個平民百姓,作者背負著「伊朗人」的身份,在西方國家所受到的是歧視的眼光。留學比利時的時候,她就曾一度否認自己是伊朗人。二戰後,各國各族好像趨向平等,但事實上,種族乃至文化上的歧視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即使在自命國際化大都會的香港,同樣是遊客,來自菲律賓、印尼、印度、巴基斯坦、非洲,跟來自歐美、日本,得到的待遇就已經很不同了。或許,我們應該慶幸生於今天已踏上富強之路、國際影響力舉足輕重的中國,而且是最繁榮、安定、自由的香港。

在《龍應台的香港筆記@沙灣徑25號》中,龍老師這樣教導他的小兒子:「你要永遠認得那個時刻,當你的國家變質、不值得愛、不能愛又無力對抗的時候,馬上就走。托瑪斯曼和愛因斯坦都認得那個時刻。」(108頁)

在動蕩的極權國家,作者的叔叔和叔公選擇了革命,最終壯烈犧牲。到了大學時期的作者,伊朗大概已經到了龍應台老師所說的「馬上就走」的時刻,於是家人安排作者離開。但走,不代表背棄,正如作者一直毋忘祖母身上的花香。向世界說出自己的故事,讓世人更全面地看伊朗,這就是她能夠盡一點綿力,為自己的國家、自己的國民所做的。

作者是幸運的,她生長在一個開明的知識份子家庭,有機會接受良好的教育,被灌輸她要正直、勇敢的思想,並有機會離開身處其中亦不能改變什麼的地方。同樣獲幸運之神眷顧的香港人,又願意為社會、國家、以至整個世界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