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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室周記:勞動者,辛苦了!

編輯室周記:勞動者,辛苦了!

昨日勞動節,外傭工會職工盟碼頭罷工工人以及其他勞工組織都舉行遊行。很想說句:勞動者,辛苦了!

歌頌勞動者的公眾假期,勞動者卻往往不能放假,真是一大諷刺。

勞力,一種最天然的求生技能。可惜我們都忘記了它的重要性。身處現代化社會,城市人享用各種「自動化工具」,彷彿忘記何謂勞動和勞動的重要。全球各地高度現代化的城市,背後仍然需要龐大工人默默支撐整個城市的運作。簡單如從世界各地運輸來港的貨品,一箱箱由貨車送到商販及貨架上。一支支5公升的樽裝水、舊式樓宇所用的石油氣、外賣食物、甚至是運往住所的家電、家俬……還有修橋、補路、起樓,這些全靠工人的氣力和意志來完成。每每見到搬運工人,總在懷疑他們和我有何不同,他們如何能承擔各樣重量。

人們理所當然以為靠雙手搬搬抬抬有幾值錢?事實卻是,人體是極複雜的構造,能按個別情況由大腦思考作出判斷,靈活十指能做出各樣高難度動作。試想像製造一個機器人完成這些動作,所需要的成本是如何的昂貴?機械人移動每一隻手指,「學習」步行、轉彎、踏樓梯……全都是十分複雜的設計。自動化所牽涉的成本實在是天文數字。誰不知洗碗機、洗衣機都不及雙手「逐件洗」來得乾淨?

再想想要「運作」一個普通家庭,內裏涉及的「工種」何其多:湊仔、買餸煮飯、清潔、收拾……家庭主婦及外傭都成為隱形卻不可少的勞動力量。所謂「智能家居」也只是有限度電器服務,而且花費不菲。機械化後所花費的能源亦以倍數計上升,水、電、還有製造這些機械的所有生產過程。一個全自動化的社會,需要太多的能源和消費。

勞力不可缺,勞動價值卻經常被嚴重低估。

所以,碼頭工人罷工要求追回應有薪酬及待遇時,資方輕易抛出加薪會拖垮香港經濟,正如當年最低工資法例通過前夕資方抛出的恐嚇。又如外傭離鄉別井來港打工,二十四小時全天候工作,掙取比最低工資更低的收入時,還有大量僱主形容她們已經很幸福,三餐一宿,做幾年夠錢回家建大屋之類。有僱主甚至剝削她們周日進修的機會,怕她們「影響」工作。早前各行業因最低工資實施及行業缺乏人手,時薪終於加至數十元,同樣不乏人戲言「我都想洗碗/掃街/派傳單/派報紙/保安等等,唔使用腦賺30蚊一個鐘」云云。勞動者豈不同樣要面對工作、手停口停、被上司苛索的壓力嗎?他們同樣會「用腦」,想想如何把工作做得更快更好。這種戲言,正反映對勞動工作的不了解,單純以膚淺的時薪作量度單位,卻漠視其他考慮範圍:「飯鐘錢」、公眾假期還是勞工假、放有薪還是無薪(病)假,Julian文中的圖,正好反映資本家和工人階級的收入、工作和閒暇的分別。

有人說,投資者,CEO要為公司所有人的飯碗負責,所作的每個決定都要承受重大心理壓力和風險,他們當然配掙得更多收入。我會問:外傭抹窗墜樓、碼頭工人建築工人高空工作,他們的風險少嗎?人命值何價?生物學上,勞動者和投資者都是由千萬細胞組成,只是現實上有些細胞總比另一些細胞更值錢。董事局、管理層安坐冷氣房下決定,輕易賺取比勞動者高百倍甚至千倍的收入,前者真的比後者花多千倍心思精力和時間在工作上?遺憾地,事實告訴我們多勞未必多得,能者多勞只是剝削者對被剝削者的花言巧語。只要一天還窮,一天還要頂硬上直至七老八十,更別說政府打算推行全民退休保障

縱使資方外判商寧可把錢和精神投入報紙廣告及公關技巧,他們依然失卻民心,和記港口及其他長和系公司更賠上幾十年累積的聲譽, 面對各地工會及顧客的杯葛行動。愈來愈多人體會外判制度的不公義,要求私人企業需要肩負社會責任。碼頭工人罷工已經持續一個月,今日又多一間外判商現創的工人加入。裝睡的資本家和政府,你們一天不醒,就讓我們繼續全城吶喊!

勞動節全球工人示威報導:
成報:勞動節遊行示威遍全球
中央廣播電台(台灣):五一勞動節 全球勞工齊怒吼
中時電子報:歐洲人勞動節怒吼:撙節害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