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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運八方:劉皇叔起義第一回


圖:高登討論區

歌曰:新界目,劉皇叔;自為目,民無厭足。

話說這一支歌,乃是諷一時一事也。昔者,界限街以北,深圳河以南,英人名之「新界」,本世居新界者,喚「原居民」,為男丁者,得「丁權」以建屋三層,曰「丁屋」。自新界為英人劃後六七十年,新界西陲龍鼓灘村,有村長姓劉,名皇發,入新界鄉議局議事,累至主席多屆。蓋其年事漸高,眾皆稱「發叔」,好事者又呼「劉皇叔」,戲稱為漢室宗親之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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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新界男丁漸多,丁權復焉。眾人興得隴望蜀之志,錢財日積,又於三層丁屋之上之外,擅建小樓小室。當奴六年春四月,受民訴審諸局部署衙事黎年,按成規佈審各衙之果,曰:穩屋衙辦事不力,落得丁屋僭樓甚多,應猛糾之。

梁福元,十八鄉紳之首也。當奴六年五月三十一日,坐鎮元朗,召六個鄉事委員會村代表會面,佈公起義文件,擬「反清拆僭建物」口號如下:

18.「黎年無事生非 早D搭飛機」
19.「黎年杏+橙」
21.「黎年腦生草 迫害新界佬」
24.「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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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年聞之,不可終日,自知獲罪於鄉親,不敢復入新界矣。

十八鄉鄉紳聚眾之勢,始自當奴六年五月十七日,各鄉目到鄉議局議丁屋自建樓事。一時群情洶湧,聲言力抗。梁福元便曰:「我哋已經俾人踩到上心口;而家喺毀鄉滅族嘅關頭,我哋要學番當年成立保鄉衞族小組!」沙田鄉紳首莫錦貴曰:「你搞我哋,我哋就搞大佢!」屏山鄉紳首曾樹和則曰:「要由劉主席帶領我哋革命,文有文鬥、武有武鬥,革命成功就一定要流血!」

諸人壯言,以曾樹和為最者。會後各高論見諸香江電視報章,民皆聞之。民間有眾嘯聚網絡,以高登巴打自稱,日中議論戲謔不絕。是晚有高登巴打名飛影者,進曰:「自古漢賊不兩立,劉皇叔乃大漢宗室之後,當繼承大統。如今舉事,若能先斬工部司馬林鄭,香江令當奴必然心驚。」並改圖一,見劉皇叔居中,梁福元、鄉議局副主席張學明居左右,效劉關張桃園結義故事。高登巴打多熟三國故事,閒時多作三國戲,聞有巴打借三國獻計,踴躍附和。有巴打脆麻花改頌關公詩為證:

威傾新界顯忠魂,丁屋加建氣魄吞;當奴枉將虛禮待,豈知皇發不降曾!

巴打繼陳方略,薦將士并攻守兵器,冀助劉皇叔領眾鄉紳首一統香江,復大漢江山,言多仿《三國演義》。巴打立向居勇氣曰:「新界乃天險之地,易守難攻。皇叔宜堅守一時,以逸待勞,待官軍疲於奔命,折兵損糧,不戰而屈人之兵。」另有巴打五清汁獻暗渡陳倉之計,修老道青山為虛,出新道屯門為實。其後諸巴打有曰速戰的,有曰慎攻的,有曰先守待時的,也有勸借外兵助成大事的,論議紛紛,也有巴打獻計,「自攻」高登:「陷之,大事可成」。更有巴打見機薦四方謀士勇將:法蘭西拿破崙,南丫島周潤發,《西遊記》玄奘四師徒,皆被引來;有巴打曰:「末將願以家小性命舉薦豬八戒,進可作猛將:-[,退可作糧草:P。」企鵝王子江記讀之大笑良久方止。眾巴打議兵略有一千零一合,不得已而終之。

舉兵器將士一端,亦見花團錦簇:凡各村村姑、煙花、石油氣、瓦片,均說是用兵必備,上水鄉紳簡炳墀、元朗鄉紳梁福元、屏山時尚名師鄧達智、市區名人施永青梁國雄,或是市區入新界助非原居民的朱凱迪,皆譽為有助軍勢。高登巴打諸言浩浩蕩蕩,通識師離太郎讀之,書曰:「只消劉皇叔一聲令下,眾港仔有不列於元朗大馬路相迎,勸進黃袍加身乎?」通識師葉一知趣曰:「年輕號八十後所爭的都是公,離激進遠甚;人皆自私,不自私如新界鄉紳,豈能見真激進?」社運文藝兩兼鄧小樺則曰:「劉皇(發)叔麾下一眾鄉議局叔父,面對三大官僚部門之一的規劃署,誓保僭建特權,聲言不惜流血抗爭,號召以革命推翻政府。土豪鬥官僚,野獸撞機器,全城花生價急漲,鄙人第一次樂做魯迅筆下之看客,一眾八十後、社運人士擔定凳仔,連雷曼苦主都話要學野,自治教主陳雲微笑默許。高登巴打post已開,為劉皇叔起義募集武器。此post笑到晒眼水……」

且不續說眾人如何藉事取樂,亦見一二原居民青年一抒己見。亞郎曰丁權已即特權,擅加小樓小室,強言力爭,徒得「橫蠻無理」而已;而有眾年前曰公民投票亂港,「文有文鬥,武有武鬥」誇張,實是區分兩者,未能就言論事。多默則云鄉親恃屋生財,大言徒添城鄉矛盾,應回頭是岸。

事過數周,風聞官府各衙首物業,至香江令寓宅,俱有擅建窗門小樓等;工部司馬林鄭月娥,則約見鄉議局小組,共商之前「理順丁屋僭建」之議。正是:擅築不只新界有,鄉親保屋言革命;理順兩字勢似弱,壯語聲聲附和多。未知眾多小樓小屋如何結局,八方無能續說,如有高明日後記之,且待其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