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聚打撃反變柳暗花明,年輕人到維園顯著上升
附中大老師投名狀;伯伯想請教林兆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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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蛙」和「田雞」分別是中三和中四學生,她倆是首次到六四晚會。
「因為經歷左上一年嘅抗暴,想多啲了解歷史。」儘管限聚令下集會被禁,「但如果我地再唔抗爭,就會變成而家嘅中國乜自由都冇。愈打壓就愈應該企出嚟。」
李立峯教授說他來維園「觀察」。「無論係唔係集會都好,你見到大家會自發過嚟。香港人已經習慣左每年嚟依度,會堅持紀念六四。」
馬嶽教授非常耿直:「我唔係一個人悼念!你睇唔到好多人咩?有件事你做開三十年,唔會因為警察話您犯法就唔去做。」
「冇得唔嚟嗰喎。」周保松教授說今年的六四晚會別具抗爭意義,更加難得。「我見到年輕人似乎多過上年,啲口號將香港嘅民主運動同悼念六四扣連。」他形容今年晚會將是「重要嘅歷史轉折」。
支聯會對限聚令的應對惹起爭論。身在維園的岑敖暉說:「維園比想像中多人,今日支聯會做得唔錯。」
黃之鋒說:「支聯會一早就過嚟,好多人都順利入到嚟,今晚比想像中順利。喺反對通知書下嘅維園集會,即使少左燭光但依然好有意義,大家會更加珍惜反抗嘅機會。」
阿 B 是首次來六四晚會的中六生。
「今年嚟係因為下年唔知嚟唔嚟到,而家係唔係都犯法架喇。我想以香港人嘅身份出嚟,既維護香港嘅民主自由,亦悼念當年六四嘅死難者。」他欣賞今年晚會有新鮮感。
陳氏夫婦與沒來過六四晚會的女兒到維園。
夫婦是首年參與有違法之嫌的晚會,「好似要偷偷摸摸」,感慨自由不復。「唔知下年犯唔犯法,爭取最後一年出嚟,下年都會盡力。」
女兒則說經過去年連場運動,「如果再唔反抗恐怕冇機會,係時候出嚟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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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先生偕朋友攜「香港獨立」的旗幟來維園。
「今年除左悼念六四,亦係悼念上年 6.9 以嚟香港嘅死難者。」他認為不能貿然說過去晚會不好,而今年晚會更佳,只不過今年晚會對香港人更具意義。
他完全不覺港獨旗幟與六四晚會有衝突。「有啲人唔去悼念六四,話係中國人嘅事。但係用另一角度睇,無論係而家嘅香港人,定係當年六四嘅死難者,都係追求自由民主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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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伯伯已經 87 歲,「(明仁)天皇幾歲我就幾歲。」
他在新加坡出生,17 歲時韓戰爆發,為照顧母親冒險來中國。乃後在北京大學醫學院畢業,太太是他的同學,1983 年申請來港。他已記不清首次來維園晚會是何年,但肯定還是英國治下的香港,之後每年都來。
他不在意反對通知書,「今年係我批准自己嚟,太太唔鍾意但尊重我選擇。」
筆者問他怎看今晚別開生面,口號遽變,他也毫不介意。「群眾運動就係咁。唔可以隨便話集中好,獨立好,按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若果管唔好一個大家族,咪放人一馬,俾佢組織小家庭囉。中國人好鍾意五代同堂,開枝散葉,有咩唔好呢?」
翌年可能再無晚會,伯伯同樣釋然。「唔曉架。你睇吓今晚嘅氣勢,就唔可以講冇。因為六四係中國歷史一條刺。」
臨別前伯伯很認真問筆者,有沒有可能訪問到林兆波。
筆者不解,只能答「我都想但搵唔到佢啊。」
伯伯解釋原委。「你訪問時一定要問佢:點樣同林鄭相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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