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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宏志士氣-寫在傾莊之前(一)國是的精神

文:中大國是學會主席黃宇翔

一年容易又傾莊,但在傾莊、上莊,實有必要請一講國是學會做甚麼和相信甚,以免各位且為上錯莊後悔一世,又或者令大家上對莊而慶幸一世(好似後者比較多)。

自由之思想,獨立之精神

若論及國是學會最珍貴的部分、最重視的東西,我想莫過於「自由之思想,獨立之精神」,帶有批判精神去審視我們的存有、我們所一直信守的價值。

本土與國是

常人對國是之誤解,往往在於國是會討論中國問題,便想當然爾,以為國是為親中、親共之學生組織。但事實上,我們倒是反共多於親共,批判多於讚同。

所謂「中大國是」,是先有中大,而後有國是,也承載中大的人文批判傳統。若問我們愛國嗎?大多數國是人也許會同意,但愛的是什麼國?恐怕眾說紛云,以我自己為例,我愛的是文化中國,我深愛儒家的道統、道家的恬靜、墨家的兼愛,但論及政權,我則有所保留。對於國界,倒認為不過是人為的遊戲。只要認同中華文化,像余英時先生所說:「走到那裡,那裡就是中國。」

愛國其實有很多可能性,愛國也不等於愛一個政權。正因為愛之深,所以責之亦切。

我們愛國,但不代表我們不關心本土的事務。「認識中國」和「關心社會」向來齊頭並進、不能偏廢。正正因為我們關注本土,所以更要「認識中國」,中國和香港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就算要協商、對抗,也要瞭解對手出牌方法、鬥爭思維,總不能空手入白刅,因為反對而不考慮對方的想法吧。

這是為什麼?
 
有人說國是很嚴肅,也有人說國是很浪漫。這我都認同,既嚴肅又浪漫,這不矛盾嗎?其實有少少,但並不違和。人的一生是短暫的,大學的生涯也只有四年,若能在大學之中,討論一些很嚴肅,考慮一些在我們中學時間或將來在金錢世界拼搏時難以聚焦的社會問題,而且有一群同志一同讀書、激辯,我想這是浪漫的。

「為什麼要愛國,你愛的是什麼國?」上國是,一來就是這一堆教人剪不斷、理還亂的「重口味」問題。再下來,「你是香港人,為什麼你是香港人,為什麼你和中國人有分別?」在國是,沒有理所當然的事,沒有先驗的結果。尋根究底之下,國共大戰是會室定期上演的劇目。

所謂「自由之思想,獨立之精神」所指的不是各自表述丶和諧收場而已,而是各自拿出理據、邏輯之餘,以開放之胸襟論辯,不因為你是老鬼、幹事能有豁免,可以免受批判。「推倒一世之智勇、開拓萬古之心胸。」推倒的不單是別人的觀點,推倒的還有自己內心由慣性築起的高牆。

作為知識分子

中大學生會會歌唱道:「開了山,闢了地,我們的神聖工作是拓荒,承擔著整個民族光輝。我們還要不停地,我們還要不停地光大和發揚。迎著風,對著浪在學問的大海中向前航,吸收新知識心胸要開放……」

國是雖然不是學生會,但也毗鄰學生會,分享着一份作為知識分子的責任。把追求民主、自由的理想視為自己的責任。每念及那些未能看到自由明天,便逝去、老去的先行者,便覺得有責任實踐、豐富他們未竟的志業。

我們都是獨立的個體,但卻分享同一份的知識分子執着,對於是非、正義異常執著,有一股熱誠,或許更貼切而言,是一股傻勁。但正因為這一股傻勁,我們才有了精神,國是之所以是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