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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亞灣應變演習,是對核殤死難者的侮辱!

大亞灣應變演習,是對核殤死難者的侮辱!大亞灣應變演習,是對核殤死難者的侮辱!

在切爾諾貝爾核殤廿六週年之日,
香港政府搞大亞灣應變演習,是對廿六年來的核殤死難者的侮辱﹗
她/他們的痛苦,難道就只讓世上知道有核災來就要照政府指示去逃跑?
或匿藏起來?
不﹗她/他們以身心之無限創傷,其實告訴了我們,
絕對不能相信政府,有事政府不會通報人民,只會用假數字欺騙,
還有聯合國機構做後盾,保證不用賠償。
也告訴我們,家園無比珍貴,保衛家園,就要廢核﹗

請聽以下切爾諾貝爾悲鳴 (註1)
節錄自:《車諾比的悲鳴》,Svetlana Alexievich著,台北:馥林文化。2011。

  • 切爾諾貝爾博物館主持人:

    我真正的貢獻是博物館:車諾比博物館。有時我會想,不要建博物館,改建一座殯儀館好了,我還可以出任治喪委員會。今天早上我還沒脫下外套就有個女人走了進來,她在哭泣,與其說是哭泣不如說是哀嚎,「他的獎章給你,他的獎狀也給你﹗撫恤金都還你﹗把我的丈夫還來﹗」……這些物品將會被陳列在博物館中。人們會看到這些展覽物品,但是她的哭泣聲只有我一個人能聽見。……

    ……那些派去反應爐屋頂的士兵們又怎麼了呢?總共有210個部隊被派去清理這場大災難的輻射塵,也就是說一共有340 000士兵參與善後。那些清理屋頂的士兵受害最嚴重。他們穿著鉛製的上衣,但是輻射卻是從下方上來,他們的下方卻沒有作輻射防護,僅只穿著普通的廉價迷彩靴子。……

    我們沒有任何紀錄片記載他們撤離人民跟家畜的過程。他們不允許任何人錄下這些悲劇,只能錄下英雄事跡。現在仍有部分車諾比的照片殘留下來,但是當時他們破壞了數不清的錄影機跟照相機﹗……

    至於那四百名不眠不休在反應爐底下掘隧道的礦工呢?工程師表示,他們需要有一條隧道,在其中灌注液態氮來冷凍地枕帶,否則反應爐將會接觸到地下水。於是便從莫斯科、基庫跟第聶伯彼得羅夫斯克等地招來了礦工,至今我仍沒有讀過任何有關他們事跡的文章。他們在溫度高達攝氏50度的地底下赤身裸體,一邊爬行一邊推著推車。底下的侖琴劑量高達數百。這些人也活不久了。

  • 參與清理的士兵:

    他們叫我簽保密合約,所以我甚麼也沒說。退伍後我馬上成了二級傷殘人士。我當時22歲,接收到不少輻射。我們從反應爐搬出一桶桶石墨,那裏的輻射是一萬侖琴。我們用普通的鏟子挖,值勤一個班次要換三十個面罩……我們還剩三個月,每天工作結束,他們甚至沒給我們更換的衣物,就讓我們穿在反應爐穿的褲子和靴子走來走去,直到我們被送回家。

    即使他們准許我講話,我要跟甚麼人講?我在工廠工作,老闆說:「不許再生病,不然我們要裁掉你。」後來他們真的把我裁掉,我去找廠長說:「你沒有權利這樣做,我去過車諾比,我救了你們,保護你們﹗」他說:「我們又沒派你去。」

  • 人民:

    我曾經會寫詩。我五年級的時候喜歡上一個女孩。國一的時候我認識了死亡。

    我讀過伽西亞‧羅卡寫的一句話:「尖叫的黑暗根源。」我開始學習如何放風箏。我不喜歡玩這個遊戲,但我還能做甚麼呢?

    我有一個朋友叫安德烈。他動了兩次手術,然後被送回家了。六個月後他應該要動第三次手術的,但是他在空蕩的教室裏用皮帶上吊了,趁著大家去上體育課的時候,醫生說他不可以跑或跳。

    先是尤莉亞、卡特雅、瓦迪姆、歐克珊那、歐列格,現在輪到安德烈了。「我們都會死,然後變成科學研究的一部份。」安德烈曾這麼說過。卡特雅說,「我們都會死,然後被大家遺忘。」歐克珊那說,「我死的時候,不要把我葬在墓園,那裏只有死人跟烏鴉,把我葬在田野裏。」尤莉亞則只會哭泣。現在每當我抬頭向上望,天空彷彿活了起來,因為他們都在天上。

    ......

從切爾諾貝爾到福島 —— 一個核強權高張的世代 (註2)

- 聯合國三個組織(UNSCEAR、ICRP、IAEA)分別就輻射製訂防護準則、製訂指引和運用指引,卻都是同一班沙煲兄弟,甚至是同一人身屬多於一個組織——利益衝突,近親繁殖,代代都是自己人才可入圍,總之保証沒有人能推翻既定標準去揭露核輻射之嚴重後果。

- 即使發生了大意外,IAEA(國際原子能機構)總是說「無大礙」。1991年「國際原子能機構」評估切爾諾貝爾核災影響竟說:受害者情況無一與輻射有關,而沒有任何證據顯示兒童甲狀腺癌症有所上升。

- 到2005年,「國際原子能機構」對切爾諾貝爾的核災影響作出「定案」,略為修訂之前講法,亦稱與「世界衛生組織」(「世衛」)合作,將切爾諾貝爾的死亡數字調高至50名,另外承認將有4,000宗輻射導致的癌症或白血病死亡。但既然所用的仍是ICRP的指引,所以還是有著以下的嚴重忽視:

*一名「世衛」職員Zhanat Carr指出,有5,000宗死亡是刻意不寫進去的,因為這份報告是一個「政治通訊工具」。
*她又指出「世衛」的估計是排除了烏克蘭、白俄羅斯和俄羅斯境外估計的癌症數字。
*「國際原子能機構」繼續不計算核災中鈾燃料高溫燃燒,令人吸入納米陶瓷氧化鈾粒子而引致的健康影響。
*「國際原子能機構」只看已證實有高劑量輻射及已證實的癌症,而不考慮有人被輻照了但沒有紀錄去證實;亦不考慮那些長年要住院或要接受藥物治療的人;也不考慮伴同甲狀腺癌、乳癌、皮膚癌而至的痛楚;更不考慮歐洲各國中沒有做過核輻射塵影響的流行病學研究的情況;此外也沒有考慮終年累月至今不停地接受輻照者日後患上癌症的可能性;也沒有考慮輻射引起的非癌症的疾病如心臟病及自我免疫系統的疾病;更沒有考慮疾病及喪失家園、工作、農莊、經濟能力等等等等引起的壓力;亦不計算生長不良或患病的孩子及懷孕中失去了的胎兒。
*而在數以百計被釋放出的輻射物質中,「國際原子能機構」只處理銫-137和碘-131的影響。

尤有甚者,ICRP的文件因應著切爾諾貝爾核災竟引進新的章節,令指認出核災引致的健康影響更加困難。這包括:

*ICRP提出在核意外後,受污染的環境狀態便成為「常態」—— 即,切爾諾貝爾核災後的輻射活動引起的輻照水平,雖然在之前會被視為太高而不能接受,核災發生了便是可以接受。

*風險vs利益研究先行,清理是否必要按之而定——即,清理核災污染變成是要有很強的法律理由才會做的事。

切爾諾貝爾受害者的健康由是成了首當其衝的目標,他們的傷痛被人費盡心思地刻意隱瞞或淡化過去了。這樣的修改當然亦令後來的核慘案——如福島——真相同樣被掩埋過去;而聯合國機構所袒護的核軍事-工業集團不但不需要大幅賠償,更可肆無忌憚地繼續在世上擴張其地盤與影響力。

(註1) 更多節錄見 http://www.greenpartypost.net/nonukes/chernobyl.html
(註2) 資料來源:
Chernobyl: An Unbelievable Failure to Help
Rosalie Bertell, MD, PhD., GNSH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Health Services
March 2008, Vol. 38(3), pp. 543-560.